磨穿,两只膝盖被磨坏了皮,血迹斑斑。而他的额头,因为叩首时过于虔诚,竟也青了一大块,肿得像鸡蛋。
待他进寺庙后,我们才走了进来。
昭兴寺目前尚有二十多个僧人长期在此修行。每个佛殿都有一名主持盘膝坐在门内,待到人们跪拜祈祷之后,便敲响他们面前的铜钟,默念经文为求佛人祈福。
这寺庙果真名不虚传,香火旺盛。每个佛殿都有数十名善男信女,其中不乏一些特地慕名而来的游客。
有人求富贵,有人求钱财,有人求平安。
亦有求姻缘的痴人,比如泥鳅。
他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目合闭,佛殿一团昏暗的光晕萦绕着他的身体。他似乎被这种氛围所感染,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待他祈祷完毕,睁眼起身时,蓦然发现身旁竟立着他为之祈福的对象。
杨雪还是来了。
泥鳅甚是激动,说道“方才我对菩萨说,如果我睁眼便能看到你,那说明我给你许下的愿望便能实现!没想到我一睁开眼睛,真的看到你了!”
杨雪说“你又不知我所愿,又怎知我所求?”
泥鳅说“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杨雪惊讶地问“你都知道什么?”
泥鳅有些难以自持,竟抓住杨雪的胳臂,说道“我知道你被老师胁迫,那个老东西对你心怀不轨!杨雪,不要受他威胁好吗?虽然我不明白你究竟和他交易什么,但我已经为你求过佛主了,你所想要的,不需要通过他便能实现!”
杨雪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怒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这一耳光打得极重,泥鳅的嘴角竟渗出了一缕鲜血。
但他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这是一种幸福感带来的剧烈疼痛。
“杨雪,我告诉你,我就要管你的事!只要那个老东西敢动你半根毫毛,我就让他不得好死!”泥鳅恶狠狠地挥动着拳头。
杨雪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佛殿。
泥鳅赶紧追了出来,他俩和我们擦肩而过,却似乎没有看到我们。
青卢像个老成的大人一样,摇头道“爱情,难道真会让人变得疯狂和不可理喻吗?”
老道士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屁孩,你是修道之人,不能妄论这些凡尘俗事。”
我们继续参观寺庙。这座昭兴寺,一共有大小佛殿和佛堂四十二处。而它最著名的一处佛殿便是位于寺庙最高处的觐佛堂。那是当年公主在此修行的佛堂,供奉着佛主释迦摩里尼的一颗舍利和九岁等身黄金佛像,是整个昭兴寺的镇寺之宝。然而,几百年来,觐佛堂除了每年四月十三日这天前来参加法事的高僧可以进入,从来不对一般的善男信女开放。
除了这座觐佛堂,我们几乎逛遍了寺庙的每处佛殿,但都未能勾起我对这座寺院的点滴回忆。我对这里一切感到新鲜而陌生。
但这显然不符合逻辑。如果我是绿度母,那我便铁定在这座寺庙生活过很多年,即便相隔千年,也总能在时空中找到些许自己的身影。
但为什么我对这座一千年前我亲自建造的寺庙如此陌生呢?
现在,我们站在觐佛堂大殿下面的空坝里,一个“佛门禁地,谢绝参观,请勿擅闯”的禁令矗立在面前。
“道长叔叔,我想到觐佛堂里面看看。”
老道士面露难色,说道“丫头,这可是佛门禁地,擅闯进去会有灾祸的!”
“我知道!可我必须进去!你只需想办法把我送进去,你和青卢在外面等我便是了!”
老道士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进去呢?好奇害死鬼,再好好想想。”
“以后我会给你解释的!”我央求道,“你就帮帮我嘛!”
老道士想了想,说道“我也是修道的出家人,的确不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