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六月里,他终于来信了,满笺的歉意,说他前两个月去了东洋一座被投过原子弹的荒岛考察,那边每日风餐露宿,通信不便,所以没有及时联系。
但他应该写给我的诗,一首也没有落下,随着书信一起寄了过来。
如此,我便原谅了他。
十月里,教授突然登门造访,说是受了郭一水之托,专门来看我和文馨,还给我们带了很多教授家乡的土特产。
我便在任城那家西餐厅,请教授吃饭。
我向文馨介绍教授“这位是你姐夫的好朋友。快喊教授叔叔。”
文馨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叔叔”,教授盯着文馨看了一会,笑着对我说“你妹妹真可爱,又明理。文小姐教导得好。”
我微笑着回答“那是因为她很小时,我们父母就去世了,所以懂事得早。”
教授问道“小馨现在哪里上学呢?”
“就在任城的国立小学,上三年级了。”
教授说“那得好好地培养。任城毕竟条件差了些,等她读初中时,便送到省城的中学去吧。”
我说道“她只有一个无权无势的姐姐,没有关系,省城怕是去不了的。”
“这事无妨,到时交给我来办。”
“这如何好烦劳教授你费心。”
教授笑道“你这便见外了。一水离开任城时,专门嘱托我,要替他照顾好你们姐妹。我可不敢辜负朋友之托啊!”
文馨却说“姐姐,我不要去省城读书。我就在任城读书,一直陪着你。”
教授说道“到时让姐姐的工作一起调到省城去,不就是两全其美了。”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位教授城府极深,他眉宇间的笑容,看起来也不真诚。
郭一水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呢?
但不管怎样,既然他和郭一水是朋友,肯定能了解一水过去的很多经历。
教授果然给我讲了很多郭一水过去的事情,但都是一些朋友之间互相吹捧的话。不过听他如此赞扬郭一水,我心里觉得十分舒坦。
教授又问我“文小姐头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吧?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我说“谢谢教授的关心。我的伤已经全好,目前来看,还没有对生活和工作造成什么干扰。”
“那敢情好!”教授兀自喝了一口红酒,又问道,“我一直很好奇,去年五月那个晚上,你和一水在碧云寺究竟遭遇了什么,听到或者看到了些什么?”
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呢?
我答道“其实也没什么,那晚水哥就是突然想去发掘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灵感。然后我们去了之后,就发现被杀死的那些军警,慌里慌张地逃走,便跌倒后撞伤自己了。”
教授“喔”了一声,不再追问这个话题。
日子就这么散漫地,在我与郭一水的书信中不断地重复。
转眼又是一个冬去春来。郭一水离开任城,就快两年了。
过完春节,天气就开始变得暖和起来。这天早上,文馨兴奋地从院子外跑进来,告诉我,那棵樱树好像长出花苞了。
我正在书房你给郭一水写信。这一次,我的笔触有了几分哀怨。
他当初离开时曾信誓旦旦地说,他最多让我等两年,便会从东洋国回来。
现在离两年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我又拒绝了几次提亲,其中包括王秘书托报馆的领导做媒,要把我介绍给刘市长的儿子刘天俊。
那位刘天俊我在采访市长时见过几次,比我长五岁,在任城的一家国企做技术科长。他不像其他的高干子弟,喜欢出风头。
人,倒是非常踏实。家里的权势,自然不在话下。
但那和我又什么关系呢?
一听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