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暑气渐浓。
虽未至寅时,薄府的朱漆大门早以大开,等着贵客到来。
馨香园内,大夫人爱不释手的摸着女儿身上的蝉纱烟罗裙,这匹布料可是她忍痛花了千金,这才托人购来,当初薄涛听闻后,脸色大变,指着她的鼻子叫骂,斥责她花钱无度。
这些臭男人,永远都不懂花钱花在刀刃上的道理!如今,这件石榴色的衣裙上身,衬的她家霞儿愈发明艳动人,她相信,任何男人都会拜倒在她家霞儿裙下!
“乖女儿,等会你可千万把握住机会!”大夫人忍不住絮絮叨。
“放心吧娘。”薄霞缓缓往发间插入只金步摇,为了今日,她早已准备许久,再加上她这副艳丽绝伦的容貌,秦都的哪家王孙贵族莫不是觍着脸讨好她,她相信,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都会被她迷了去。今日,她势在必得,定要将那太子收入囊中!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缓缓停在薄府门口,若是有明眼人经过,就会发现,马车上的车夫以及车后跟着的几名家奴,一派冷血肃杀,腰间皆挂着御赐金牌,一看就知道车内的人身份非凡。
车帘猛地拉开,自马车内跃下一名高大的男子,男子着一身天青色云纹锦衣,腰间配了一条月牙白色玉带,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
“皇兄,快下来罢。”男子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拉马车内的另一人。
秦亦止推开弟弟的手,大步迈下马车,一身玄衣随着他的行走间反射出暗金色的四爪金龙,皇家威仪一览无遗。
他本不愿造访薄家,奈何他的胞弟秦亦行对薄霞好奇的紧,非要亲自看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神女到底是何模样,吃不消他如同只恼人的苍蝇般碎碎念,这才应下。
早已等候多时的家奴赶紧迎上前去,一边派人通报老爷,一边领着贵客进府。
秦亦行一脸的急切,脚下生风般将他的皇兄落下老远。
秦亦止无奈,他这弟弟虽然容貌与他有着七分相似,奈何性子却太过跳脱,难成大器。
秦亦止大步跟上,突然猛地一顿,看向身前的假山,刚刚好像有什么白影飘过,那白影消失得飞快,看不真切。秦亦止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又看了看前面已瞧不见人影的秦亦行,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朝假山后走去。
假山后空无一人。唯有地上掉落了一方丝帕印证着他刚才并未走眼。
秦亦止弯腰捡起那方丝帕,轻轻展开,一股撩人心弦的荼芜香极具侵略性的传入鼻腔,丝帕右下角仅用鹅黄的丝线浅浅绣了一个“苢”字。又是个如此恶俗的争宠方式!秦亦止冷笑,若是他无事便在秦都走上几圈,怕是能捡到成筐的丝帕首饰。
不过…今日他倒是有了兴趣,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假山后只有唯一的一条小径,正通向薄府后院,秦亦止负手向前,目光如同只敏锐的捷豹般扫向四周。忽的目光一凝,足尖一点,高大的身体一跃,待落地时,一只手已牢牢的擒住一名瘦弱的少女。
薄苢被猛地掐住脖子,却没有丝毫慌乱,只抬头与面前这几乎高了他两个头的男子对视。
世人皆传秦国太子俊美无俦,气宇轩昂,此话果然不假,无怪乎此人杀名在外,却有无数怀春少女趋之若鹜。
秦亦止略有点惊奇的瞧着薄苢,此女虽然年纪尚小,却能隐隐看出张开后的绝色之容,性命在别人手中,他只要稍稍一用力——秦亦止有点恶意的紧了紧手,果不其然,手下细滑的肌肤上出现两道淡淡的浅红,若是再用力——暴虐的因子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使得他的眸子有点猩红,秦亦止的嘴角兴奋的上翘。
少女淡淡的馨香穿入鼻尖,有些顽皮的青丝被风打乱,拂过他的手臂,带来一种难耐的瘙痒感,少女不疾不徐的脉搏有力的跳动着,奇异的止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