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份文件是我当事人程词先生让我给您的，您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签了。”

陈芮安看着前面这个人，对方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搭配一件白色衬衫配领带，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拿着离婚协议递过来。

她摇摇头表示不接，因为一天没喝水的原因声音有点嘶哑“你让程词来见我。”

律师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语气生硬地回复“程词先生在我过来前让我给您带句话，他说希望您们之间能够好聚好散。”

“除非程词过来，否则这份协议我不签，你回去告诉他吧。”陈芮安摆摆手，然后躺下，用被子盖住自己整个人。

对方律师见陈芮安这样，也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等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陈芮安依旧躺再床上盖住自己，没动一下。

良久，来人开腔道“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陈芮安手拽着被角，没出声。就在程词快没有耐心的时候，她才出声“我伤口痛。”

以前她只要磕碰到哪里，一喊痛，程词就会心疼半天。她想，程词是爱她的，他只是在赌气，只要听到自己喊痛他还会和以前一样抱着她哄。

可惜，这次她算错了。

程词不轻不重道“痛你找医生。”

陈芮安听他那样一说，一只手紧握，继续道“我真的很痛，痛的我快要死掉。”

程词站在床边不接一句话，就看着病床上那拢起来的被包，眼神里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

陈芮安接着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这人到底爱不爱我。你说以前吧，你对我的好是真的，我能感觉出来，但现在你也能对我这样冷血，在所有一切都没清楚前你就对我这样无情，我开始怀疑了。”

她停顿了一下，轻笑一声“或许你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爱我，也或许你从来都不爱我。”

见程词没回自己，她又自言自语的说“以后我们还是别见面了吧。”

说完坐起来，眼神看着程词，声线也变低“你说这样好吗？”

他伫立在一旁，看着陈芮安白皙的小脸，这些天下来，原本有点婴儿肥的脸已经变成了瓜子脸。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陈芮安那些话，他又不想让她签什么协议了，不过那个想法只存在短暂的停留，过后他还是应了声“嗯。”

陈芮安按捺住心里的情绪，把视线瞥向窗外那棵仅剩几片叶子的树上，轻声说道“祝我们永不见面。”

程词打电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唐律师，你拿上协议过来。”

话音刚落，唐律师就推门进来了。把已经拿在手里的协议连同笔一块递给陈芮安，陈芮安看也没看一眼就签了。

签完三个人都没吱声，场面异常的安静。

最后还是陈芮安先出声“时间也不早了，身体不便，也就不送了。”说完看也没看那两人一眼，就躺下，闭上眼睛假寐。

等房间的人走完了，她在重新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发呆。

另外一边，程词打发走律师后就站在医院楼下抽了支烟。

自嘲的扬了扬嘴角，他还以为陈芮安死活闹着要见他，是因为不舍。

没想到一见了他之后就把协议签了，他当时还想，如果她不签就算了。

没想到她却轻描淡写地把协议给签了，程词压下心里的不满。

抬腿就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只是为什么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归结于陈芮安签的过于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