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索性破罐破摔道“那日孙家少爷在与赵汉发生冲突之后,便带人从我店里抓走了赵汉兄妹……”
说完,他还不忘补充道“说来这事儿也怪我,若是我当初稍稍提醒他一句,让他们兄妹快逃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儿了……”
“但当初我也是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将恶事做绝。”
“我只以为让赵汉道个歉就没事儿了。”
吴柏重重的叹了口气“谁承想……”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还有什么需要赘述的么?
赵汉颇为感激的看了吴柏一眼。
而后一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殿下,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
“草民杀了人,自知有罪。”
“等到殿下给有罪之人定了罪,草民也愿意伏法!”
赵汉直起身一副悲壮模样,望着李承乾。
为李承乾冷冷笑了一声。
“孙家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扭头看向孙武成,道“如果你还有话说的话,这边还有一堆人证,我大可以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将那夜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已经到了这一步,孙武成还能说什么?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多事之秋,自己的儿子闯了这么大的祸,而且还被李承乾给知道了。
见到这家伙不说话。
李承乾直迈步走回了堂上。
他直坐在县令的位置上,猛地一拍桌案,喝道“孙庭丘!”
这三个字一出口。
孙庭丘亦是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刚才那般嚣张的模样?
“强抢民女,殴打他人,逼死人命。”
“你很好啊,我可是好久都没听说过,民间出过这般的恶人了。”
李承乾微微昂首道“传我令,将其押赴刑场,当即问斩!”
当即问斩四个字出口。
孙庭丘直接就趴在地上了。
他连连用脑袋撞击地面,高呼道“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草民也是一时糊涂,草民是一时糊涂啊。”
可显然,现在求饶,已然是晚了。
高至行直接大跨步上前,将其一把提起,随手丢给了帐下士卒。
由两名乾字营押解着,走出了府衙。
而府衙之内。
李承乾则继续道“常州县令,邓兴何在?”
听闻这话,一旁的邓兴身形猛地一哆嗦。
他直接从椅子上滑跪到地上,声音颤抖的说“微臣在……”
“贪赃枉法,枉顾人命。”
“你还配得上你身上穿的大唐官袍吗?”
李承乾挥手道“来人,先把他衣服扒了!”
听闻这话,又有两名乾字营士卒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人上下其手,三下五除二,就将邓兴给扒的只剩一件中衣。
“也别说我不饶你。”
“念你这几年对常州做出的贡献,我可以饶你一命。”
还不等邓兴出言,李承乾便又补充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降为小吏,在府衙之内誊抄公文,三年后自己去递交辞呈!”
这句话,就等同于断送了邓兴的官途了。
十年的寒窗苦读,一朝全散。
邓兴宛如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但他却也不敢抗命,只得再次叩首道“微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