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们却要用自己的生命,为西突厥争取时间。
饶是刘启对李承乾忠诚之至。
但他却也无法理解李承乾这样的行为。
而李承乾能说什么呢?
“若是能活着,谁想死呢?”
“若是能手刃仇人,谁会让仇人活着呢?”
“可凡事不得讲究个大笑,讲究个格局吗?”、
他轻叹口气道:“若今时今日,西突厥的军兵被击溃,来日与盎撒人血战的就是我们大唐的子民。”
“若是今时今日,西突厥被盎撒人消灭,来日战火就将在我们大唐的土地上燃烧。”
李承乾回头看向刘启,道:“你当了这么久的将军,难道还不理解舍得二字的含义吗?”
舍,得二字,便是人生的终极。
若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该舍什么,又该得什么,那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长大。
而今时今日的这场战争,舍的是什么呢?
是信仰吗?
还是民族骨血?
亦或者是兄弟之情?同胞之情?
或许,都有吧。
如刘启所说,他让自己的兄弟为昔日的死敌断后,这说是不仁不义都不为过。
但比起整个大唐。
比起凉州,乃至是整个陇右道数百近千万的百姓能安居乐业,他李承乾就得不仁不义,就得对不起自己的兄弟。
就得对不起那些,昔日里与他一起浴血奋战的人。
他没得选。
因为他现在是大唐太子。
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可以为了家中婢女就大开杀戒的秦王了……
而听闻这番话,刘启也是终于明白了李承乾的心思。
说到底,还是两个人站的高度不同,所以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
他看的是兄弟,看的是情意,而李承乾看的则是整个大唐。
而也就在李承乾与刘启说着这些时,西突厥一方已然在赵有林的命令下开拔后撤。
时间不长,便有探子跑到了李承乾的身边禀报:“殿下,盎撒军开始行动了。”
听见这话,李承乾并没有四好意外。
只要是个有脑子的将领,在得知敌军后撤时都会采取行动。
不说发起总共,总归也会试探着进攻一下。
若能占据优势便继续追击下去。
若不能,就稳住局势,逐步推进。
“他们的装备情况怎么样?你可看见了?”
李承乾思索片刻后,随即问道:“火枪是什么样的,火炮又是什么样的?”
“这个……”
那探子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道:“他们手中的武器很像之前与倭国打仗时,您分发给乾字营兄弟那种的。”
“而他们的火炮,看上去要比我们的沉重很多……”
听见这话,李承乾微微愣了愣。
随之,他也是笑了。
这样看来,对方的科技好似也没领先自己多少。
甚至在某些地方,自己好像还能领先他们一些。
李承乾眯了眯眼,随之对身旁的刘启道:“去通知陈福宽,让他向前推进五百步。”
“如若遭遇大规模打击,就立马给我撤回来!”
因为他是初来战场,暂时还没有见过盎撒军。
而凭借探子的只言片语,他无法确定,盎撒的队伍究竟发展到了那种地步。
至于对方的火力如何,那就真得是试试才知道了。
而听闻李承乾的命令,刘启也没半点迟疑,当下便去传令。
时间不长,早已列好战阵等待的陈福宽一众,便开始顺着缓坡缓缓向北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