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儿惊魂甫定,若不是眼前的三尊释迦牟尼佛像正俯首望着她,她做梦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秦公子的救命之恩,玺儿无以为报。”
“陈玺儿,此话说得过早。来日方长,不定哪一天你也能救我一命。”秦潇云笑说,和颜悦色。玺儿见状,也安心下来。
“秦公子,我们现在何处?”
“东昌府。”
玺儿细细一想,却是吃了一惊“秦公子,我虽没来过东昌府,但对此地有耳闻,从东安府到东昌府,少说也有上千地,可是我们来到这里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秦潇云在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下来“陈玺儿,你也坐。”
玺儿在另一个蒲团上抱膝坐了。
“我们这种人呢,生来就有一些常人所不能及的本领。庄子有云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返。说的就是我们这种人。”
玺儿听得愣愣的“我听说过神行太保戴宗能日行八百里,也并不信。如今却是真的?”
“不止如此,往后你就明白了。你会发现这个世上,其实有很多人有超凡的本领。有的可以预知后事,有的可以瞬移万里,有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毁灭掉整个东安府,不过——”秦潇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玺儿。
这个女孩子像个小猫一样柔弱,但是有她在身边,秦潇云却能感受到一种心安。
那是一种归宿感,就像流浪多年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家一样。
“很多人?”玺儿在心里打起鼓来,“之前在戏班看见师兄们唱念做打就感觉非常了不得,后来看见秦潇云的轻功觉得更不得了,如今看来,自己真的是孤陋寡闻了!”
秦潇云看见玺儿呆呆想事情,再没继续说下去,只微笑着看着她。这傻孩子。
江湖险恶,秦潇云不希望她染指半分,但是凭他一己之力,又怎么抵挡得了风起云涌。
如此想着,一声轻叹,几近无声。
玺儿回过神来,对秦潇云更是崇拜有加。
“秦公子,那日饶府一见,便知公子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又有这一身绝世功夫,为何要去街头杂耍?”
“我出身富贵不假,但自从七岁随了师父练武,再不知富贵,只知江湖。何况功夫也并非绝世,人外有人,总有人会胜我一筹。玩杂耍嘛,就是图个开心,不然去哪里才可找到你?”秦潇云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玺儿笑说“你瞧你说的,就像早认识我似的。”
秦潇云并不解释,只说“就算早不相识,到今日已经见了三次,也算熟识了。”
“嗯。对了,秦公子跟饶大人熟识吗?”
“不熟。那饶敢,我是去要他的命的。”
“你……”
“陈玺儿,你年龄尚小,无需知道太多不好的事情。”秦潇云认真说道。
玺儿不再多问,只在心里不停地猜疑,这秦潇云少年模样,说起话来却是老成,不知经历过什么。他若是个刺客,如何进的去饶府大门?不知饶敢大人此时死了没有?秦潇云即是江湖中人,不知是何来头,今日救了我,又有什么目的?
眼看天色暗了下来,陈玺儿心里越想越慌,又觉得秦潇云能救她,想来也不会杀她,且捱过去这一夜去,明日再找师父。
一边胡乱想着,一边看向秦潇云。秦潇云正微笑着看她,似是看出她的心思。
玺儿看着他的笑容明亮又温暖,不曾有半分邪恶,玺儿莫名心安,为方才自己的“小人之心”不好意思起来。
虽只见过三面,当真就像旧相识一般。何况还有这救命之恩,如此相欠,日后必定还有重逢之日。
想到这里,玺儿反倒有些开心了。
玺儿不知情为何物,但玺儿知道,她一心想要见到他,是因为有一种心安,只有在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