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儿软绵绵地倒在阿泽的肩头,阿泽顺势搂住玺儿。
低头看着玺儿面容绯红,唇似桃花,情不自禁地将唇贴了上去。
玺儿恍惚中似是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明亮又温柔地笑着,牵着她的手说“陈玺儿,咱们走。”
玺儿想要跟他走,身子却动弹不得。唇上只觉一阵温热,玺儿惊慌失措,脚下却一动也不能动。
“哎呀!”一声惊叫唤醒了玺儿。
玺儿抬头,看到自己在阿泽怀中,连忙挣脱了出来。
“阿嫂。”阿泽见有人来,却并不着慌,反迎上去打招呼。
玺儿扶了棵桃树,站稳了,头脑也逐渐清醒。想起阿嫂一定看到了阿泽搂着自己这一幕,羞得满脸通红,不知逃到哪里去。
“阿嫂。”阿泽走到阿嫂跟前,悄声说道“我和陈玺儿情投意合。不过误了阿嫂打扫后院,实在抱歉。”
阿嫂心里想着“阿泽这人看起来就一浪荡公子,不过仗着会些功夫,论样貌和品性,哪里能跟我们真儿相提并论。”阿嫂心里为叶真愤愤不平,一边又看向玺儿。
只见玺儿涨红了脸,也并不言语,阿嫂当她真的喜欢阿泽,只好说“柳公子说得是,我一时没想到二位在此,怪我,让二位受惊了。”
阿泽笑着拱手,阿嫂提了笤帚便走了。
玺儿又羞又恼,不知如何开口。
阿泽却像无事人一样,笑道“玺儿,方才那几招,可学会了?”
“柳泽龙,你给我用了迷魂药?!”玺儿知自己不胜酒力,但不过几口,哪至于如此?
“是你自己喝多了酒,还去嗅奇奇怪怪的花草。我见你晕倒,也只得搂着你,到如今反倒怪起我来了?”阿泽一脸无辜。
玺儿见阿泽说得振振有词,一时语塞。醉酒之后到底有没有去嗅花花草草,自己哪里记得起来。
正僵持着,叶真从书房里过来,并不知情。只见玺儿一脸恼羞,只当二人闹了矛盾。心里暗自高兴。
“玺儿,可学会功夫了?”叶真问道。
玺儿咬唇不语。
“小姑娘可不得了,功夫只学了几招,对师父却是很有脾气。哈哈。”
阿泽知玺儿羞怯,绝不会把事情说出去,更加肆无忌惮地打趣她。
玺儿恼羞成怒,转身就跑。
叶真和阿泽同时追了上去。玺儿一路跑回家去,关了门,再不肯出来了。
师父见玺儿回来面带愠色,只当她和叶真闹了别扭,宽慰她道“玺儿,小孩子之间都是如此,今日吵,明日合。有什么大事。明日他要再惹我玺儿不高兴,我让他师父修理他!”
玺儿怕师父担心,并不说其他,只说“没事的。”
到了晚上,玺儿望着窗外一轮满月,心事重重,又是一夜难眠。
往后些时日,玺儿对叶真和阿泽都避而远之。
师父有时听见玺儿长吁短叹,心想“小女孩如今与男孩子避嫌了,有了心思,终究是长大了。若是将来嫁了叶真,自然不会亏待她。只是这叶真性情柔弱,不知能不能保护她,救她于水火。”
念及此,师父也忧心忡忡起来。
一日,师父外出与叶修商议事情,玺儿不肯去,留在家中百无聊赖。
院子里的泡桐树开了紫色的花,风铃一样,风一吹,一阵清幽。玺儿扫起地上的落花,不仅惋惜起来。
此地风太寒,酒太烈,下雨都不温柔,这花儿好端端地就从枝头掉下来,堆成一个个花塚。
嗅着空气,一种熟悉又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
玺儿想江南了。
她做梦都想回去,时间越久,这种想念愈加强烈。
她心里有一个人,她曾无数次梦见他。
梦见他青衣卧髻,一如初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