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府上上下下乱作一团,邱同大怒,气得浑身僵直,说要杀了秦潇云这崽子。
不过还是救人要紧,即刻请了大夫来,止血包扎一番。
大夫把脉说“邱姑娘外伤并无大碍,略加休养便可恢复血气。不过姑娘肝郁气滞,由来已久,如若不及时治疗,恐以后还会寻短见。”
邱同又听婆子们将邱月所说的话描述了一遍,方才知道女儿倾心秦潇云已久,是自己胡乱联姻才促成今日的局面,一时懊恼不已。
大夫开出药方,邱同亲自查验,见药方中不过一些夜交藤,茯苓,五味子等普通药材,再三叮嘱大夫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大夫自然乐意,加了些海马,灵芝类的,邱同方觉安心。
如此几日,邱月外伤已经愈合,但终日郁郁寡欢,长吁短叹。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邱同见状,万般无奈,只得亲自放了秦潇云出来,道歉道“秦公子,这件事情已经查明,并非秦公子的过错。此事,着实让你受了委屈,老夫自觉羞愧难当。”
秦潇云回礼道“邱大人,我受些委屈都没什么,只是此事,邱大人还需好好劝劝姑娘。”
邱同躬身道“秦公子,月儿如今终日郁郁寡欢,秦公子离开之后,唯恐再生意外。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因此老夫还望秦公子”
秦潇云略加思虑,说道“邱大人,在下尽力而为,若是劝不下来,还望邱大人莫要责怪。”
邱月正在房间内呆坐着,面无血色。如今已是万念俱灰,听见敲门声也不加理会。
“邱姑娘。”
秦潇云一声轻唤,邱月如同瞬间活了过来,连忙跑过去开了门,看见秦潇云站在门外,顷刻泪如雨下。
秦潇云看见邱月面色苍白,双眼红肿,哭得梨花带雨,脖子上的伤疤依然清晰可见,心有不忍。
“邱姑娘,我……”秦潇云话音未落,邱月猛然扑到他肩头,紧紧抱住他放声大哭。
秦潇云来之前备好了很多宽慰之词,没想到竟是这番情景,一时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两手心直冒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邱月哭啼一阵,收了眼泪,说道“多谢秦公子肯前来,我邱月此生知足。秦公子请回吧,从此我再不会去打扰秦公子。”
秦潇云拱手俯身,后退几步,转身便离开了。
邱月姑娘尽然任性一些,但做事也算果敢,说了再不打扰,当真就再也没找过秦潇云一回。
此番深情虽苦,却也算有了个了断。
陈玺儿这边则完全不同。她虽然也日日想念,却不知秦潇云是何心思。只能将这思念埋藏在心里,由得它长出藤蔓,日日缠绕,剪不断,理还乱。
念着自己本就出身孤苦,此处更是连个知心的朋友也没有,于是心生忧郁。
回了书房,给饶嘉珺写了一封信。
“书呈饶府大小姐嘉珺。
见字如面。
去年一别,至今已有一年之久,甚是思念。时念卿与我义结金兰,对愚姊坦诚相见,关怀无微不至。
如今远在他乡,不得与卿携手谈心,重聚之时日遥遥,惟翘首以盼。
愚姊陈玺儿。”
取了些银两,到驿站给了信客,再三叮嘱要送到本人手中,方才安心回了家中。
玺儿想这路途遥远,嘉珺若是回信,这一来一回,也要一月半。便也不着急了,只在家安心等待。
一月后,师父突然问道“玺儿,你可愿意回家?”
“回家?自然是愿意!”玺儿闻言,喜出望外。
“不过那戏园是回不去了。”
“只要回了东安府,去哪里都好!”玺儿连忙答道。
师父点头道“玺儿,师父同玺儿一样,愿意回去。师父从十三岁就流落异乡,终于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