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说错,笑着懒懒地应了一声,揽她在怀里,她听见他呼吸略有些重。
“听弦那边,又说岔了吧?”不用问也知道他满怀心事,吟儿转过脸来,摸他的手,被瀚抒伤到的地方还破损着。
“他不肯认错,我无法支持。”他把当天狱中之事都说给她听,一心还悬在听弦身上,都没在意被她碰触的伤口。当辜听弦自己放弃了自己留下一堆身后事,林阡不可能放弃听弦那么就要为听弦的日后烦恼。
“我听思雨说过些,我还是觉得,听弦他不认错、不原谅沈钊,并非因为私人恩怨,只是他身心俱疲、又见你不了解而纯粹想气你。对于那一战,听弦应该还是知错的。”吟儿说。
“那又如何?知错能当饭吃,知错了就顿悟了?责任感就完善了?”林阡其实也有林阡的倔强,听弦执拗着不合他的观念,他也不会认可听弦的做法。只能说事情没发展到最坏,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事已至此,从听弦声嘶力竭了一句“擅离职守”可以确定听弦内心是愧疚的,林阡吟儿起先的推测没有错听弦比谁都懂听弦需要抚慰。但林阡去时想得到的验证只得到一半忏悔和认清是有,吸取和学会没有,因为他没有对沈钊认错,甚至他没有向沈钊表示出起码的尊重,所以责任感里最重要的战友价值他仍然缺失——榆中、陇山的错辜听弦都肯扛,唯一不想认的却是石峡湾,明明也知错,却偏不肯认,本来还能私下对吟儿说非我一人之过,现在无论什么场合对每个人恐怕都直接说非我之过。
尽管,这些表现有可能只是故意为了气林阡而拣重的来,尽管,沈钊也说过感觉听弦对他没那么多敌意了,尽管,这只是听弦的不正常状态也许正常时会对沈钊让步,尽管如果不发生手残的悲剧他会表现出完好的责任感与沈钊握手言和。但关于忏悔林阡还允许揣测,关于吸取林阡不想听到任何“有可能”“感觉”“也许”“如果”,虽然林阡愿意相信听弦反省,但现在的事实就是听弦他还没有道歉,这件事没有就这么结束了。
“他还欠我、沈钊和祁连山一个交代。哪怕只承认属于他的那份错;不把沈钊当仇敌固然好,但也别当空气看待。”林阡叹了口气,“不过也罢,还是先扶他起来吧。”虽然示弱不是辜听弦的本意,却毕竟还是撑不下去示弱了,算起来听弦也算矫枉过正,竟然和洪瀚抒一样,只剩“消极”和“癫狂”两种态,偏没有个正常……
“言下之意……扶他起来之后,你还是会希望他认错?”吟儿愣在那。
“显然要认。没给我们一个正面交代,他吸取和改善的决心就没下。现在只是节外生枝、事情搅浑了中断了,等他不那么自暴自弃重新站起,我们三个人的对话,还得以正常方式再来一次。”林阡道,“不正常状态他讲‘非我之过’,可以解释成故意气我,但正常状态下他清醒时会讲什么是未知的。不能说不正常时不认错正常时就一定认,不是这么简单地反过来推测的。所以等他重新振作之后,还是必须得到他一个明确的态度。他与沈钊握手言和之后,责任感才算真正认清、忽视同僚的教训才算真正吸取。”
“可是,这次他重新站起来都不容易,好不容易站起先放过他吧?”吟儿于心不忍,“现在他很多重话既已出口,到时候改口不会那么轻易,不如这次先不了了之,日子久了这阵子过去了再说……我只希望这件事就此了结,别再在近期翻出来继续伤他。”
“这不是事,这是罪责,不可能说了结就了结,因为他病了倒下了就让一个罪责从眼前溜过去,这对他不是宽恕,是宠溺,你不想伤他,却是害他。”林阡肃然,吟儿一怔“可是……”可是,就不能再宽限一次,特殊一次,最后一次?
“吟儿,知道听弦的哥哥是怎么死的?”林阡问,吟儿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