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便是买东西,也是要还价的。”黄贵富口气不大好。
这谷莠子,不过是个小厮而已,装甚的清高!
谷莠子不愿意同他耗,耐着性子说道“也罢,给你加五两,你若是再不同意,我转身便走。”
黄贵富扭头瞧了一眼陈氏。
陈氏微微的点了点头,三十五两就不少了,真把人家逼走了,可就真是鸡飞蛋打了。
黄贵富咬了咬牙一点头“好,就依你说的办。”
“那你们摁个手印吧。”谷莠子从袖中掏出一份文书。
正是黄菊的死契。
黄贵富见他连这都备妥了来的,想来一开始便吃定了他们,心中更加不痛快。
但事已至此,说甚的也没得用了,便同陈氏一道儿在文书上摁了手印。
“妥了。”黄贵富在自己的衣摆上擦了擦手,朝着谷莠子说话也不客气了“银钱呢?”
“你们随我去取吧。”谷莠子当先往外走。
黄贵富连忙拉着陈氏一道跟上去。
去钱庄取了银钱,黄贵富便带着陈氏往外走。
“你们不见一见黄菊吗?”谷莠子追了上去问道。
姑娘昨日叮嘱了,若是黄菊的父母拿了银钱,便叫他们再见一面。
“还能见吗?”黄贵富有些诧异。
“照理说,她如今已然是我们姑娘手里的人了,你们是不得见的。”谷莠子回道“不过我们姑娘仁义,许你们再见一次。”
“那我们还回那个客栈等她。”黄贵富说着便拉着陈氏走了。
谷莠子瞧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夫妇二人不得半丝感激之情,好似姑娘该他们的一般。
若不是姑娘对黄菊存了几分情谊,要他说,还不如另外买个婢女回来的好。
他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
云娇正在院子里头浇花,估摸着谷莠子也是时候该回来了。
这时候,院门口急匆匆的走进了一个人影。
云娇抬头一瞧,是把云嫣。
她似乎有甚的急事,不等通报,便冲到了云娇跟前。
“怎了?三姊姊?”云娇拎着浇花的水壶,诧异的瞧着她。
这个三姊姊,这些日子同她走的颇近,闲来无事总来小坐片刻,二人一道吃茶说话,倒也怡然自得。
云娇晓得她是个慢性子,鲜少有这般风风火火的时候。
“九妹妹,我晓得是哪个害我姨娘了!”把云嫣激动的拉住云娇的手臂。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云娇手臂被她掐的生疼。
“三姊姊,你冷静些。”云娇弯腰放下手中的水壶,想抽回自个儿的手臂。
无奈把云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她的手臂捏的死死的。
“三姊姊,好疼的。”云娇没得法子,只好推着她的手道。
把云嫣这才反应过来,忙松开了手“九妹妹……对不住,我……是我太激动了。”
“你方才说你晓得是哪个害你姨娘了?”云娇揉着手臂瞧着她问道。
“我听到了,我亲耳听到的!”把云嫣激动起来。
“三姊姊!”云娇只好拉着她回了屋子,倒了杯茶递给她“你先吃杯茶冷静一番,再同我慢慢说。”
把云嫣像是真的渴了,一股脑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瞧着云娇道“今朝我从祖母那处请安回院子,闲来无事,便同暖儿顺儿一道去厨房取早饭,回来的时候,路过假山那处,便听到有人在交谈。”
她仔细一听,是大夫人身边的和风同细雨。
她起先想要走过去,却听到他们说话间隐隐约约的提起她姨娘。
她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便听到细语道“你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