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袅袅,你能不能消停一刻!”把言欢怒喝了一句。
众人顿时一静。
苏袅袅吓得缩了缩脖子,也安静下来。
把言欢一向威严,说话也不大声,忽然之间这般一喝,自然是一下子镇住了众人。
“照你所说,你做这一切皆是因为你怨恨苏姨娘,背后并无人指使?”把言欢双目定定的望着碧玺。
“回老爷,无人指使奴婢,一切皆是奴婢一人作为,与旁人无关。”碧玺站直了身子,瞧着把言欢毫无畏惧的道。
云娇微微皱着眉头,瞧着跟前的情形。
这碧玺倒是个有骨气的,这个时候既不抵赖,也不求饶,反倒将事情认了下来。
不过认得这般干脆,倒是有些可疑。
她瞧了一眼把云嫣。
只见把云嫣欲言又止的,她到这个节骨眼上,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要说,这事背后无人指使,她是不信的。
她之前便一直怀疑此事同梅姨娘有干系,可又苦无证据。
这刻儿碧玺又这般说,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云娇朝着她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把云嫣心中一喜,连忙起身道“碧玺,那地上的油脂也是你倒的吗?”
碧玺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道“是。”
“那你当日是将油脂藏在何处?又用何物装着?何时倒出来的?
我当时便在边上,你若是有大的动作,我定然能瞧见,可为何我不曾瞧见?”把云嫣这刻儿脑子倒是清楚了,连着追问道。
碧玺不曾想到,一向温和的三姑娘竟会言辞这般犀利,问出的问题这般切中要害,她一时间讷讷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这般问,自然也是毫无准备,这刻儿也是无法自圆其说。
“说吧,背后主使之人到底是哪个?”把言欢淡淡的问道。
他到底是在官场上混的,察言观色那是官场上人人都须得会的,一个小小婢女的神色,哪能逃得过他的眼睛,立刻便瞧出了碧玺眼中的惊慌。
“老爷,我说的是实话。”碧玺的脸色变了,跪下来道“确实不得人叫我这般做,我是恨极了苏姨娘不将我当人,才对她下手的。”
“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便叫人先鞭挞你一顿再说。”把言欢也不动怒,两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碧玺。
长期身居高位,他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碧玺的头埋得更低了,已然哭了起来“老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老爷若是不信,要打要杀也只能随老爷了。”
“好。”把言欢有些意外,瞧不出这婢女倒还真是块硬骨头“拖出去,先鞭挞二十,瞧她说不说。”
两个嬷嬷一左一右的上前,拖着碧玺走了出去。
不消片刻,外头便传来了碧玺的惨叫声。
几个姑娘听得一个个垂下头,不敢吱声。
“你们都下去吧。”把言欢总觉着这般事情叫女儿们看了去,有些不大好。
姑娘们站起身,正欲行礼答应之时,把老夫人忽然开口了“别叫她们走了。”
“母亲?”把言欢不解的回过头。
把老夫人说道“姑娘们往后都要出门,不管是做妻做妾,总难免遇到这些事,叫她们瞧瞧也好。”
把言欢点了点头道“母亲说的有道理,她们是该多学着些。”
于是,几个姑娘又都坐了下来。
“祖母,我总能走了吧?”把云闱忍不住起声道。
他平日里便是个坐不住的主,每日清晨总是来请了安便跑了。
若不是今朝父亲回来了,这刻儿春晖堂早就瞧不见他的影子了。
“一点规矩都不得。”把言欢恨铁不成钢的撇了儿子一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