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上酒之后,罗父端起酒杯特意站起身,朝着刘庄庸郑重而客气的道“来,他二姨父我敬你一杯,不管今朝这事成不成,你跑前跑后的,也耽搁了不少功夫,真是叫你操劳了。”
“你太客气了,不过是跑跑腿,又不曾做甚的重活计。”刘庄庸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满面笑意。
他欢喜做媒,便是喜欢人家对他这般客气,他觉着脸上有光。
“你坐下,你坐下。”罗父连连拍他的肩膀“这杯酒是我敬你。”
“一起一起,来,干了。”刘庄庸将酒杯往他的杯子上碰了碰。
两人都抬起头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相视一笑。
“来,阳儿,给他二姨父满上。”罗父招了招手。
罗载阳答应了一声,忙起身斟酒。
刘庄庸自然也要客气一番,捂着自个儿的酒杯道“先给你父亲斟满。”
“不用不用,先给你倒,今朝这处你最大。”罗父也笑着捂住了自个儿的酒杯。
这是大渊朝约定俗成的规矩,先给哪个斟酒,便是最为敬重哪个。
刘庄庸这才由罗载阳给他斟满了酒,又反过来去敬罗父。
再瞧旁的人,罗母同钱姨娘说说笑笑的,好不融洽。
云娇低着头同韩淑珍也不晓得在说甚的。
罗载阳也在同把云庭小声说话,两人不时的笑两声,显然极为投机。
秦南风瞧着他们你来我往的,看这意思,这亲事似乎都成了似的。
他哪能干看着?
他眨了眨眼睛,便朝着身旁的傅敢追道“你瞧瞧,罗载阳今朝这一打扮起来,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倒似个读书人,哪里还像咱们神勇营的第一勇士了?”
“哪个说他是第一勇士了?”傅敢追闻言顿时不干了。
他嗓门儿大,众人听见他开口,顿时都瞧了过来,想听他们在说甚的。
秦南风忍着笑,瞧了一眼罗载阳道“你忘了?上回你比武,不是输给他半招了吗?”
“胡说,我那是鞋底儿掉了,若不是那般,我能输给他?”傅敢追瞪着眼睛,一脸的不服气。
“我看不见得。”秦南风摇了摇头“载阳虽不得你壮实,可他胜在灵活,若是再比一次,我看你悬。”
“你说我不是他的对手?”傅敢追抬手便卷起袖口来“罗载阳,你可敢跟我再比一场?”
秦南风险些笑出声来,忙以手挡在唇前,装作咳嗽掩饰了过去。
把云庭也忍不住想笑,他略微一想便知秦南风这是在使坏,从前怎的不曾见他有这许多心眼呢?
罗载阳心有所感的瞧了一眼秦南风,对着傅敢追道“你个武痴,这吃饭呢,比甚的武。”
“逐云说我打不过你,还说你是神勇营第一勇士。”傅敢追道“我不服气,便要给他瞧瞧,谁才是第一勇士。”
“那不必比了。”罗载阳摆了摆手“你是第一勇士,我认输可好?”
“那不好。”傅敢追不依不饶“我可不要你让着我,上回若不是我鞋底儿掉了,你又怎能赢我半招?”
“那上回便算是你赢了行不行?”罗载阳是真不想跟这个混不吝纠缠,至少这刻儿不想。
“甚的叫‘算是’?”傅敢追一挑眉头“男子汉大丈夫,赢便是赢,输便是输,你若是堂堂正正的打赢了我,我自然认你为神勇营第一勇士,你当我傅敢追是输不起之人吗?”
罗载阳头痛不已“好,我答应跟你比,但我今朝有事,咱们改日再比,可好?”
“捡日不如撞日。”傅敢追蠢蠢欲动的站起身来“家来这些日子了,都不得人跟我动手,我这浑身的骨头都紧了,正想着松一松呢,要不然咱们出去找块空地,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罗载阳哭笑不得“便是要比,那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