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尊夫人似乎身子不大好。”秦南风又哑着嗓子开了口。
“对不住。”秦焕礼拱了拱手“贱内因为之前痛失爱子,所以……”
“原来如此。”秦南风摆了摆手“罢了,丧子之痛最是伤心,秦大人好生安慰尊夫人吧,我便不打搅了。”
他说着转过身,领着丁寅便往回走了。
秦焕礼盯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而后叹了一口气,这真的不是他的风儿,连头也没回半分。
秦南风转过拐角,站住了脚。
他依旧没有回头,却在心里下定了决心,须得赶紧将眼前的事情解决了,以真面目回到父母跟前。
虽说他在家总是将父亲气得跳脚,那也总比让他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要来的好。
“回去吧。”他往回走。
“少主不去铺子了?”丁寅小心翼翼的问。
“今朝不去了。”秦南风抬眼瞧了瞧,指着一处“去那家铺子,买些果子带回去给杨慧君,便说是我特意给她买的。”
“是。”丁寅答应了一声,飞快的去了。
……
杨慧君回来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今朝除了商讨要事,她还问了连侍郎一样事这帝京城中,谁家的姑娘叫小九?
这是她命人杀那个砍柴老伯的时候,从他口中问出来的。
秦南风昏睡之时,曾一直喊“小九”。
她从来到帝京,便派人在打探此人,却一直也未曾寻见。
原本这是在大渊,她有些施展不开手脚,又要防备着秦南风知道此事,是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
她不知这“小九”是何许人也,但她直觉秦南风同这个“小九”之间是关系一定不简单,不管秦南风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她得抢先将“小九”除去。
否则,秦南风若是想起从前的事来,她终究是留不住他。
可来了这么久,还是半丝线索也不曾查出来,她便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过短时间内查不出来,也不奇怪。
大渊不比东岳,姑娘们养在深宅之中,虽不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但出门总以团扇遮面,又或者是戴着纱帽,不若东岳的女子落落大方,这帝京城里,谁家的姑娘长什么模样,恐怕也只有那些个官宦人家的夫人们才知晓。
不过,连侍郎也答应她了,会尽量替她探寻此人,她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等待了。
她缓步进了屋子。
副将跟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竹篮。
“那是什么?”杨慧君回过神,瞧见了他手中那只精致的竹篮,不由得问了一句。
“这是丁寅拿来的,说是秦南风去集市上特意给参将买的。”副将回道。
杨慧君在军中官职是参将,便是离开了军营,她的属下仍旧习惯这样称呼她。
“他今朝出去过了?”杨慧君神色微动。
“是。”副将点头。
“可有什么异常之处?”杨慧君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一切如常。”副将道。
“下回不要直呼他的名字。”杨慧君松了口气,有些不悦“叫他易使者便好。”
“是。”副将拱手。
“放下,你先出去吧。”杨慧君摆了摆手打发了他。
她得仔细的盘算一下接下来到底该如何了。
……
屋内,案前。
秦南风听了丁寅的话,猛然起身,浑身气势骇人,双眸凌厉的盯着丁寅“她果真问了这句话?”
“千真万确。”丁寅低着头,言语间很是有几分小心“我们的人,就在隔壁厢房,听的一清二楚。
且听杨慧君言语间的意思,她寻九姑娘已经有些时日了,该当是从来的那一日便在命人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