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人去把你母亲请过来。”王老夫人巍然不惧。
“小婿这就去请。”把言欢虽说心中不悦,但也知道这岳父岳母得罪不得。
他说“和离、休妻”的话,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他怎么会不知这不可能?
他也就是要连燕茹将她父母叫过来,把这事给说清楚了,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都说他不曾言语。
况且,他说了连燕茹也不见得听,但她总该为自己的父母考虑。
他到了春晖堂,同母亲说了事情大致的缘由。
把老夫人那些事之后,不由笑着站起身来“真是做梦也不曾想见,你那眼珠子长在头顶上的岳母,也有求我的一天。”
她心里头真是畅快淋漓,好受的很呢。
“她是有些眼高于顶,娘不必同她一般见识。”把言欢赶忙上前去扶她,娘同岳母比起来,他当然是向着自己的亲娘了。
“那我就去,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说的。”把老夫人任由把言欢搀扶着出了院子。
进了屋子里间,就瞧见王老夫人坐在床沿上,手中的匕首已然收起来了。
把老夫人心中微微的有些失望,看到连盖在一旁站着,便笑着道“宰相大人怎么不坐下呢?”
“亲家母来了。”连盖难得对她露出些笑意来“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叫什么宰相大人了,太见外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把老夫人笑了“我就叫你亲家公?亲家母?”
她说着看向王老夫人,亲家母她倒是叫过几回,这亲家公还是头一回叫,何况这个连盖从前可是正眼都不看她的,摆明了瞧不起她是农村老妇人出身。
可今朝,倒是不得不换一副脸,她心里头暗暗得意。
王老夫人在心里冷哼,强忍着没有开口,她一向瞧不起把老夫人,一个乡野村妇,凭什么同她平起平坐?
这会儿有求于她,也就只能忍了。
“如此甚好。”连盖笑着点头。
把言欢扶着把老夫人坐下,连盖也落座了。
婢女端了茶上来,又退下去了。
把老夫人端起茶盏来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茶,还眯着眼睛品了品,架子拿捏的十足。
王老夫人趁着她不注意,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不知亲家公、亲家母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把老夫人放下茶盏,才来开口问。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连盖笑着道“既然亲家母开口问了,那我就直说了。
是我们茹儿,她从小不曾受过委屈,我们也都是捧在手心里,没给她受过气。
如今叫她弟妹管着,她这心里不痛快,这不又病倒了吗?”
“病倒了也不全是为了这个事吧?”把老夫人扫了一眼床上的连燕茹,心中不满,连盖就是在指责她不该让邹氏当家?
可是能怪她吗?
他怎么不怪连燕茹自己不争气。
她又接着道“要说起来,燕茹从遭了大火之后,身子就一直好不利索。”
“自然也有这个缘故,但是邹氏大字不识几个,你让她当家,就不怕她给你一本糊涂账吗?”王老夫人老气横秋的开了口。
“我这也是没法子了,毕竟我就这么两个儿媳妇。”把老夫人无奈的道“你是不知道,那到年下了,几个铺子的帐都不曾盘,尤其是东街的那个铺子,家里头一直都指望那个铺子过活呢。
可到年前那几个月,倒开始亏本了,银子都叫人贪墨了。
我也想叫燕茹继续管着,毕竟她从前管的好,可她眼睛看不见了啊,要怎么算账?怎么管着那些掌柜的?”
她知道连盖夫妇二人想要什么,她虽然不识字,但她懂理啊,她不能把话给连家说了去。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那自有会算账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