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爱卿,你先放开他。”梁承觐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恢复了冷静。
他打量着秦南风,心中也有着怀疑。
都以为他死了,当初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为何又成了东岳的使臣?莫非是叛变了?还娶了这东岳女子做妻。
可若是叛变了,他又怎敢在这大殿之上露出本来面目?
这其中到底有何纠葛?
秦焕礼对梁承觐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的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不肯撒手。
他做梦也没想到,儿子还能活着回来。
“爹,你先放开,有话我们回家再说。”秦南风拍拍他的后背安抚他。
秦焕礼这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得放开了他,又不放心的打量他,面上的泪痕还不曾擦干净“回来了就好,我让人回去告诉你娘,她定然欢喜……”
他说着又忍不住潸然泪下,他膝下一共就两个儿子,那个庶出的身子一直不好,养在屋子里。
这个小儿子,虽然从小爱舞枪弄棒,他对他也极为严厉,但也是爱之深责之切,这两年以为这孩子不在了,他人都苍老了不少。
秦南风可是头一回见他老爹如此,要说心中没有感触,那是假的。
可现在,官家可不会给他们父子说话的时间。
“你……你果然都记得?”杨慧君看着秦南风,神色复杂至极,却并无太大的意外。
其实,她早就在怀疑此事了。
因为对他的痴迷,一向处事冷静的她却屡次三番的替他说话,替他分辨。
最终落得这样的结果。
是罪有应得吗?
她也不知。
只知道,他不会留在她身边了。
“我自然记得。”秦南风站直了身子,面向梁承觐,既然事情已挑明,他便连眼神也懒得给这恶毒女子了。
“你……”杨慧君只觉喉咙发涩说不出话来。
出了城被拦下来的事,对付把云娇屡次失败,派给连燕茹的人有去无回……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是她最在意的人,放在心上的人,她屡次三番的想到了他,却又不想承认。
如果这件事情还能挽回,她甚至不想去追究过去的那些事。
可惜,他不会给她任何挽留的机会了,他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她想起从前她所做的那些事,顿时有些颓然。
她为了试探他,曾当着他的面杀了他许多的兄弟、同袍,他是最为重义气之人,当时身子弱,不曾能拿她如何。
这两年多,在她的身边,他想必也忍得十分辛苦吧?
“秦家的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承觐居高临下的发问“当初,举国上下都以为你死在了战场上,你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东岳国的使臣?”
秦南风扭头,伸手指着连盖“那就得问问我们的好宰相了。”
“你,你这是何意!”连盖自然变了脸色“你死而复生,又投靠了东岳,与我有何相干?”
“我死而复生?我是如何死的?我舅舅又是如何死的?”秦南风逼视着他“你可敢给我一个解释?”
“那自然是你舅舅带兵无方,你遭了连累。”连盖毕竟经过大风大浪,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反倒望着他道“即便是你遭逢大变,也不能成为你叛国的理由。”
“我判国?”秦南风冷笑“当初,若不是你在大军之中安插你的人手,在我大军与东岳大军苦苦厮杀之时,忽然反水,致使我与我舅舅腹背受敌。
我舅舅又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而我,又怎会身负重伤,九死一生?”
他说到恨处,瞋目切齿,恨不得上前将他撕碎了,好报了舅舅的仇。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一片寂静。
人人都看向连盖,大多数的人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