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像你这样的大孝子应该不忍心让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你!”把言欢奋力挣扎起来“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祖母,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不想做什么,你好好的活着,可以继续孝敬祖母,给她养老送终,我不会拦着你的。”云娇说的很认真“但是,如果你莫名其妙的英年早逝的话,祖母年岁大了,什么都做不了,又无人赡养,那就只能到集市上去沿街乞讨了。”
她说着停顿了一下,略微思索了一番,才接着道“不过也不碍事,祖母那么大年纪,真若是去乞讨的话,看着一定很可怜,估摸着也不会饿着的。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没那么容易,毕竟祖母这些年活得安逸,心宽体胖的,看着也不像是个行乞之人,得过上一两个月变得又瘦又黑又脏了,再拄上一根拐杖,到那时候才……”
她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真的见到了那一幕一般。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把言欢气急败坏的挣扎着,再加上手臂上有伤,已经几乎昏厥过去了“你别动你祖母,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答应你就是了!”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彻底。
如果说,前头把言笑贪污的事情,他还能有所推脱,官家仁慈,或许不会太过怪罪于他。
但降职或是免官是免不了的,可那罪不在他身上,他是被牵连的,他还能堂堂正正的站着。
可今朝不同,他联络了杨慧君,杨慧君给了他人,他把人带回来了。
现在仅剩下的一个人落在了云娇的手里,这事,他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
里通敌国,罪无可恕,这是要连累一家老小的。
他最心疼的人就是娘,那是生他养他的人,他发誓一辈子会孝敬她,他一直以来也是这样做的。
当然,他知道云娇有法子将她自己同把云庭和其妻女择出去,但把云庭的前程也有可能毁了,或许官家会下令永不录用。
现在,是他该权衡利弊的时候了。
“早这么说,不就妥了吗?害得我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同口舌。”云娇望着他笑了笑“我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
她吩咐边上两人“放开他吧。”
那两人一松手,把言欢便险些坐倒在地上,还是宗族内的两人上前扶住了他。
“能不能请个大夫,先帮我包扎一下伤口,我这样,也不能按照你说的做。”把言欢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整条袖子都被血染红了。
这会儿一静下来,就更疼的厉害,他甚至整个人都开始瑟瑟发抖。
“请大夫就不必了。”云娇转头“乔巳,你们身上是有伤药的吧?”
“姑娘,我有。”周戌自告奋勇,掏出个纯白的小瓷瓶送了上来。
“我若是记得不错,这位伯父在庄子上是做赤脚大夫的吧?”云娇看向宗族内其中一人。
“是。”那人走了出来,云娇说话虽然客气,可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庄子上哪有这样的事,地上死了几个不说,亲闺女还将爹给伤着了,受伤的人还血淋淋的站着,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了。
要紧的是这姑娘,半分都不害怕,杀伐果断毫不手软,这哪是个姑娘啊?就是家里的小子,也没一个比得上她的。
他半分也不敢露出方才嚣张的模样来,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像只夹着尾巴的狗,生怕惹的云娇一个不高兴,也给他来上一下。
他心里头还暗暗后悔呢,早知道就不掺和这回事了,本来宗族里的事,是轮不到他来跟着的。
只是他以为,进了把言欢家,肯定会有不少好处,死乞白赖的求着族长,这才跟着来了。
实际上,把言欢也确实给了他们些好处,但跟这些惊吓比起来,那好处还不如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