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渊,这是极为罕见的。
而他的三弟弟名唤秦焕祥,三年前带着妻女去了顺州当值,算着日子,也快到回来的时候了。
他最小的妹妹,便是江心莲的母亲秦焕福,她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大好,和孩子们一道管着家里的两个铺子,她夫君原本也在朝中为官,后来辞了官经商了。
秦焕礼一直对这个小妹夫颇为不满,好好的坦荡之途不走,偏要去做生意,能有个什么好前途?
不过这些话说来,也都许多年了,秦焕礼家中兄妹几个,近况便是如此了。
而此时,那了不得的秦焕禧已经随着赵忠竹进了江心莲所住的屋子。
江心莲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着,额头上白色的纱布沁出一些红来,她原本就生的有几分楚楚可怜,这会儿脸色苍白,看着更让人心疼。
祝韵香正在一旁陪着,瞧见秦焕禧进来了,起身便迎了上去“娘,你可算来了……”
她红着眼睛,见了亲娘也不敢上前抱着撒娇,他们家虽然住在庄子上,但秦焕禧一向讲究礼数,最不喜欢孩子们做出小儿女的姿态来。
“怎么了这是?”秦焕禧在外头也听说了江心莲受伤的事情,再加上她自己生的孩子自己了解。
祝韵香是个要强的性子,轻易不会哭,这会儿看到她就红了眼睛,定然是受了委屈。
看看江心莲的情形,她也能猜到,这两个孩子是叫人欺负了。
她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
“嫂子。”她也不客气,径直在屋子里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抬头看向赵忠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孩子到你这儿成了这样,你该给我个交代吧?”
她一身绛红的牡丹纹深衣,包裹着略显丰腴的身子,神色威严,叫人望而却步。
再看赵忠竹,穿着身菊纹暗彩锦裙,虽说材质不错,但衣裳已经半旧不新了,加之又站在那处,这么一比,倒显得秦焕禧反而成了个主人一般。
“这我还真不知道。”赵忠竹看见这个大姑子,也从心底里发怵“我让婉淑陪着她们的……”
“那你去了何处?这两个孩子来你家,你都不管的吗?”秦焕禧的不悦已经写在了脸上。
赵忠竹连忙解释“这不是老爷才去瞧了日子吗?日子才定下来,有些事情,我也不曾经过手,又不懂。
我怕坏了规矩,到时候惹人笑话,便去爹娘那里请教请教,谁知道淑珍就带着她们出去了,我……”
“到底怎么回事?”秦焕禧干脆不听了,径直打断了她的话,扭头看向祝韵香“香儿,你来说。”
赵忠竹叫她打断了话,心中自然不快,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秦焕礼都让着这个妹妹,她又能拿她如何?
“莲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表哥的那个未婚妻子,把云娇。”祝韵香早便想说了,可是,母亲不让她开口,她不敢说。
这会儿听她问起来,赶忙便开了口。
“把云娇?”秦焕禧皱起了眉头,面上多了一丝不屑“她做了什么?”
她早听说了云娇的名头,庶出的,还退过亲,敢当众对人动手,当初那些事闹的不小,她也听说了一些。
倒也不是云娇的坏名声能传那么远,而是茹玉的小姨母同她家便是邻居,她都是从那处听来的。
当初,她还将云娇那些事当成了笑柄,打心底里瞧不起她。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她素未谋面却臭名远扬的丫头,竟然要成她的侄媳妇了。
这怎么能行?
她今朝来,就打算好好说说秦焕礼这个哥哥,到底是怎么选儿媳妇的,侄儿死里逃生的回来,就给他选了这么一个货色做妻子吗?
可不料来就遇上了这样的事,这随随便便都能惹出祸端,可见这个把云娇是多么的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