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风朝她一笑,两人牵着手回了马车。
吴掌柜临走的时候,朝着那些伙计当中的一个使了个眼色,这是他本家的侄子,沾亲带故的,也算是他的心腹,知道一些这里头的事。
他是让他去通风报信。
马车又慢悠悠的上了路,依旧是那一行人,只是比来的时候多了一个吴掌柜。
秦家。
“你们回来了。”赵忠竹正在门口,见秦南风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这才笑了“眼看着太阳要下去了,我正想着着人去集市上寻你们呢。”
“娘。”秦南风跳下马车,伸手扶了云娇下来。
云娇也笑着招呼了一声。
赵忠竹见她如此乖巧,也很是喜欢,正要叫他们一道回院子,等会儿一起吃夜饭,却瞧见了一旁跟着他们的吴掌柜。
她不由得一愣“吴掌柜?”
“夫人。”吴掌柜的老脸上满是窘迫,弯腰行了一礼。
“你今朝不是才来过吗,怎么又来了?”赵忠竹不解。
吴掌柜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可是还有什么事?”赵忠竹更奇怪了。
“娘,我爹呢?”秦南风看了吴掌柜一眼。
“在书房呢。”赵忠竹回了一句,又问他“你们怎么跟吴掌柜碰在了一起?”
“我们是跟他去的,他正在我们家的邸舍里搬家呢。”秦南风拿过云娇手中的扇子,丢给一旁的蒹葭“走,咱们去父亲那说。”
“搬家?搬什么家?”赵忠竹越听越糊涂了。
“娘,你跟着来就是了。”秦南风招呼丁寅“你扶着吴掌柜一些。”
吴掌柜苦着脸,低头跟在他们身后。
一路上,秦南风将今朝的事都与赵忠竹说了。
赵忠竹再愚钝,也能猜出来这背后的主使人是谁,回头看看吴掌柜,连声叹气。
她既心疼自家那白花花的银子,也心疼秦焕礼。
她知道秦焕礼是重情义之人,对秦焕禧尤其信任,不然不会将多半个家都给她当了。
她本以为,秦焕禧就算贪心,也不过小打小闹,偷摸着弄点碎银子使使罢了,哪曾想连邸舍都另开了一家,这也太胆大妄为了,而且实在过分。
一行人到了书房,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秦焕礼听了,只是几人都很默契,并未提秦焕禧半句。
说罢了之后,书房里有短暂的沉默。
而后,云娇便柔声道“爹,娘,我们先回院子去了。”
秦南风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这丫头不是最喜欢看热闹吗?今朝怎么转性了。
“去吧。”秦焕礼抬了抬手,看了她一眼,倒是个知情识趣的。
“你怎么出来了?”
两人一出书房的门,秦南风便忍不住问云娇“你不等等,看那老头要如何交代吗?”
“这事咱们大家心里都清楚,同你大姑母脱不了干系。”云娇回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父亲也是明眼人,心里也有数的很,你不曾见他脸色都不好了吗?我们待在那儿,不是自讨没趣吗?”
“又不是我们的错,再说,人是我们去带回来的,那就更应该听听他是如何说的。”秦南风反而更想留下来了。
“听什么?”云娇挽着他“咱们可不该听,你大姑母再如何,也是长辈,哪轮到我们小辈在那里听她的不是了?”
“那她错了就是错了,是长辈,也做错了。”秦南风轻哼一声。
“是错了,可也轮不到咱们说。”云娇笑道“不过依我看,你爹今朝还不见的就能问出什么来呢。”
“什么?”秦南风怔了怔“那个老头,他还敢不说?”
“你看他一路跟着我们回来,除了见你爹娘行礼,他另外说过半个字吗?”云娇抬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