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换来他的疼爱,她就死心了。
后来,娘死了,虽然不是他动的手,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娘的死,他脱不了关系。
那个时候,她是极为恨他的。
再后来,她给娘报了仇,逼着他辞了官,看着他每日酗酒,每日生活在痛苦之中,她心里确实有那么一丝痛快。
可他毕竟是她的亲爹,血脉亲情是割不断的,又在一个家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在短暂的痛快之后,云娇便觉得他有些可怜了。
这才有了后来,她不让他去酗酒,又让他重新开了家学那些事。
从那之后,把言欢就变了,他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慈父,会慈爱的看着她,也会像别人的父亲一样关心她,有什么好吃的会让金不换给她送一份。
而云娇,也打算好好孝敬他。
可眼下,大夫却说他是数着日子过的人,这……
她扭头,不知所措的看着秦南风,心里的滋味说不出。
秦南风宽慰地牵过她,上前问道“不知老先生所说的‘数着日子过’,是何意?”
大夫捏着山羊胡,眯了眯眼睛犹豫着道“那我就直说了?”
“老先生但说无妨。”秦南风笑着点头。
大夫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年?”秦南风猜测。
“长则三年。”大夫收回了手“短则一年。”
“多谢大夫告知。”秦南风也不意外,拱了拱手,牵着云娇出了医馆。
“是不是得去告诉哥哥一声?”
到了门口,秦南风扭头看着云娇。
云娇点了点头,两人上了马车。
这一日下来,一直到晚上睡到床榻之上,云娇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在想什么呢?”秦南风侧身搂着她。
“你说,我是不是个矛盾的人?”云娇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明明当初恨他恨得要死,巴不得他早些死了才好。
可今朝听大夫说他时日无多,我好像又有些难过。
但想想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我不该原谅他,我也不该舍不得他。
可我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难过,小五,你说我该心疼他吗?”
从医馆出来开始,从前的那些事就一直纠缠在她眼前,她心中的滋味真的是一言难尽。
“傻瓜。”秦南风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还不肯放下,那就是不肯放过你自己。
娘要是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我明白你说的,可我想起从前的那些事了,就是有些不甘心,不想心疼他。
但一想他没多少日子了,又好像恨不起来了。”云娇叹了口气“罢了,我就做我作为一个女儿该做的吧,问心无愧就成。”
“成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再这样,你马上要变成一个老太婆了。”秦南风伸手捏她鼻子。
“变就变。”云娇拍开他的手“反正我自己又看不到,难过的是你。”
“你这话说的,还真是有几分道理。”秦南风长腿一伸,翻身压住了她。
“你干什么?”云娇推他“好好的说话,你又开始胡闹。”
“我要趁着娘子年少貌美,及时行乐,免得等你变成……”秦南风说着,便作势扯她衣裳。
云娇两手放在他腹部咯吱他“下去,一天脑子里没别的事。”
秦南风怕痒,笑着翻到一旁也伸手去咯吱她,两人你来我往的打闹起来。
很快,云娇便将方才的忧愁抛到脑后了。
……
半个月之后,在一个最为严寒的日子里,大渊皇帝梁承觐驾崩了。
他留有遗诏,将皇位传于镇王之子梁元俨。
镇王在朝中本就有威信,加之有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