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以前,舅舅曾告诉过他,像他们这样的武将,家里头要更和睦些才好,后宅安宁,他们才能放心在外,与敌军厮杀。
现在想来,舅舅说的是极有道理的。
不过,想管好内宅之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他爹这样的,那就更难管了,哪怕他文韬武略,都束手无策,怕也只有云娇能治得了。
“你别管了,我今朝去给他来一剂猛药。”云娇起身下了床。
“你先说给我听听嘛。”秦南风也跟着下了床。
“等会你就知道了。”云娇摊开手,任由蒹葭给她套上衣裳“等到了那,你不用多说,在一旁站着,我叫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行。”
“好。”秦南风爽利的答应了。
穿戴洗漱过后,云娇便开了个樟木箱子,在里头翻找。
“你找什么?”秦南风凑过去看。
“就这个吧,没有白色的了。”云娇从木箱里抽出一条青绫布。
“这不是你用来给我做腰带的长绫吗?”秦南风一眼就认了出来了。
“对啊,先不做了,让给你爹。”云娇盖上木箱,拉着他“走。”
主院,秦焕礼穿着朝服,正站在椅子上,手里的麻绳绕过房梁,两头一靠挽作个死结,两手攥着那根麻绳,一脸的决然,看气势,云娇他们今朝不低头是不行了。
“老爷,你先下来吧,他们马上就来了。”赵忠竹在下面,仰着头劝他。
秦焕礼耿着脖子,瞧都不瞧她一眼,那模样与他斯文儒雅的长相极不匹配,犟的很。
“快去催催他们……”赵忠竹没法子,只好又吩咐婢女。
“不用了娘,我们来了。”云娇同秦南风齐齐跨进了屋子。
“你们可算来了。”赵忠竹忙上前拉过云娇,走到秦焕礼的椅子边,抬头“老爷,你快下来吧,你看孩子们都来了,他们都知道错了,你就别……”
秦焕礼总算动了动,低头看了一眼云娇和秦南风,便又抬起头恢复了方才的神色。
“风儿,风儿你快来说,来跟你爹认错啊孩子。”赵忠竹不好直接劝说云娇认错,又转身急走了几步去拉秦南风。
“爹,你那根麻绳哪来的?”云娇却在此时笑嘻嘻地开口了,语气轻松“要我说这绳子不够粗,也有年头了,都乏了,你用这个,吊不死的。”
秦焕礼猛地低头看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敢这么说?怎么敢?
看见他寻死不紧不怕、不劝阻,竟还对上吊绳评头论足?
这?
赵忠竹才拉到了秦南风,还没来得及回身,便听闻云娇所言,她一慌,腿下不由得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幸好秦南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云娇,云娇你……”赵忠竹想去拦着云娇。
她手都在抖,你这孩子可以不认错,但你别火上浇油啊,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上吊,得用白绫布,白绫代表忠臣对陛下的不二心。”云娇笑了笑“不过,家里头暂时没有白绫布,我拿来了青绫布,和白绫布的材质是一样的。
爹凑合用吧。”
她说着,将手里的青绫布举了起来。
秦焕礼和赵忠竹都有目瞪口呆,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就连秦南风,也忍不住暗暗咂舌,说是一剂猛药,果然是猛药,他要不是事先知道,这个时候也得吓住。
“爹怎么不说话?是嫌再绑一次不方便?”云娇“善解人意”的道“没关系,我让南风给你绑好了。”
“小五,来,该你尽孝了。”云娇将青绫丢给秦南风“快给爹绑上。”
秦南风选了离秦焕礼稍远的一根梁,他怕系到半途被老爹一脚踹下来。
选好位置之后,他一跃上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