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掩上门,搂抱着庄单花,袒胸露乳,喂奶给庄单花喝。
庄单花喝了奶,又陷入昏昏沉沉的瞌睡之中,浑浑噩噩的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是她经受了一连串的打击,从楼上跳下自杀得到的是更痛苦的无限循环跳楼——
庄单花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四周围一片漆黑。庄单花边下意识地发出痛苦的哭声,边伸手去触碰,碰到了庄宝妹的脸颊,庄单花悬着的一颗心才松落下来,哭声减低——
庄宝妹吓得急忙起身,过去开了灯,重新将庄单花搂抱在怀里,在原地踱步着,哄庄单花不哭。
庄单花这才发现,她们现在所处的屋子,是老太太庄巧的房屋,不像是庄夏跟庄秋两间屋子是中间一块大木板隔断;这边屋子宽度很长,一架木架床摆在一半的位置充当隔断,另外一半空间存放了许许多多的杂物,一箱一箱的,也不知道藏得是宝贝,还是不值钱的废物。
庄单花想起她那三张纸上书写的内容,庄单花现在还能清楚记起来纸上写的内容,心里也觉得放松,应该不会全部忘记前尘往事的。
庄宝妹见庄单花又沉沉的合上眼皮入睡,这才熄了灯,抱着孩子又躺在了床上,那被褥上都是老太太庄巧桂花头油跟护肤膏混在一块的呛人气味,庄宝妹熏得没睡好安稳觉。
天一亮,老爷子庄孟找来的工人,有条不紊地帮忙修缮着破损塌方的那处地方。
一个女工人奇怪道“这塌得也有些古怪?怎么就跟一块陷阱似的?”
包工头道“别瞎说了,干活,只管把事情干得漂漂亮亮,把钱领到兜里才算是自个的钱票子。”
女工人不说话了。
两个男工人压低了声音,避开包工头,其中瘦的一个悄声跟女工人道,“二姐,那老道上回不是被请来这地方看风水吗?他回去跟我喝酒,说这地方哪里是桂树成精,根本是……”
女工人板着脸,没等男工人说完,就呵斥道“去去,封建那套迷信别在我耳根子旁边叨叨,要是说哪个使了科学的的法子,我还肯听你叨叨几句。”
其中胖一点的男工人嘻嘻笑了声,“又挨你二姐训了吧?早让你别跟你二姐说这些事儿。”
包工头道“赶紧干活,要不要钱票子了?”
三人立刻麻溜的干活起来。
梁霞在后门边,刚刚站在三个工人背后,正好把三个工人自认为音量很低,其实嗓门很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梁霞眼珠子转了转,眼睛就瞅着抱着庄单花下楼的庄宝妹,盯久了,梁霞有些出神的想了很多的事情。那天的事情原本模糊的片段,此刻也逐渐在梁霞脑海里清晰了起来。梁霞一哆嗦,立刻吆喝了三个女娃娃,让她们跟着自个,一块往医院那边步行赶路。
老爷子庄孟负责照料请来的工人,他瞅了一眼火急火燎带着三个女娃娃离开的梁霞,庄孟嘴皮子抖了抖,想询问的话又咽回肚中。
马上到中午的时候,按规矩,都要给工人包一顿餐。
庄孟犯愁的看了一眼抱着小孩的庄宝妹,遂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三儿媳妇不中用,啥也不太会的那种;庄孟迈开步子,朝着隔壁邻居家里走去,给了钱,彼此约定好一会由邻居来做一顿体面一点的工人餐,庄孟又回到家里,还看到庄宝妹抱着孩子在院子里吹冷风。
庄孟道“你还在坐月子,赶紧回屋里去,吹风久了,以后要落下头痛病。”
庄宝妹不敢坦白的表态,带着孩子在屋里,怕哪块地方又塌方了,孩子这么小可经不起摔。庄宝妹眼里透出犹豫,最后还是在庄孟一句生硬的话语里,被迫有点无奈地妥协下来,转身回了屋,庄孟说“到午饭的时候,我让人给你送饭菜上去,现在赶紧回屋,别搁这添乱。”
“啊啊”一直安安静静的庄单花突然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