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碗,每人一百碗,那可是五六十斤酒,就算能喝到肚子里,那也没地儿盛不是?
所以,赌局为了招徕客人,在两人喝完一百碗之的赌注上各设了一赔一千的重注。
只是一个噱头而已,谁也不会傻乎乎去把银子放在一个不可能赢的赌注上,大部分都会押注二十、三十、四十碗,当然,这里赔率也最低。
“还有没有下注的?买定离手啦!”
正当庄家准备停止下注之时,忽然一只手伸了出来,在一赔一千的赌注上押了一锭银元宝。
一个柔弱女子声音传来,“我押十两银子。”
众人望去,女子一身红妆,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双秀眸清澈明亮,顾盼生姿,薄施淡妆,如人间谪仙一般,登时将赌场内那些女荷官比了下去。
有人认出女子,喊道“这位是京城李秀璇,李大家!”
众人都听过,被晓生江湖评为四大名妓之首李秀璇最近正在百花楼巡驻,献艺七日,能够见到者,非是达官,便是显贵,此刻李秀璇出现在银钩赌坊,登时引起了一阵骚乱。
“李大家!”
“我喜欢你!我想跟你睡觉!哎呀,你打我干嘛?”
“不愧是京城来的,咱们太极镇那些女人与人家比起来,真是货比货该扔!”
若非李秀璇身后跟着两名带兵器的随身侍卫,说不定有人上去骚扰了。
李秀璇淡淡一笑,登时迷倒一片。
她柔声对庄家道,“请帮忙给开单子吧。”
庄家问,“你确定?”
李秀璇蹙眉道,“怎么,你们银钩赌坊开局设赌,还有不让客人下注的道理?”
庄家连道,“那倒不是,只是看到姑娘银子打了水漂,所以好心提醒一下。”
说罢,连帮忙开了单子。
李秀璇一押注,旋即又有许多人纷纷在一赔一千上下注,从几十文到几两不等,不为输赢,只为博得美人注意。
“买定离手!”
李秀璇来到赌局正中,“李公子好。”
李青山看到李秀璇,眼神之中闪过一种恨色,百花楼是他李家产业,以他好色本性,本想着近水楼台,一亲芳泽,却被他爹严厉警告,绝对不能碰李秀璇一下,否则断绝父子关系,逐出家门,为此李青山窝了一肚子火,才到赌坊来找乐子,遇到了赵家之事。
如今她主动送上门来,这个机会自然不会错过,笑着道,“早就听闻李大家在百花楼献艺,未能亲去捧场,实在有难言之隐,青山先行告罪。他日有空,必前去,与姑娘讨教‘吹箫’之道!”
吹箫二字,他故意说得很重,令人浮想联翩。
李秀璇久经红尘,又岂能听不出她话中之意,心中不由一阵鄙夷,脸上却面带笑意,“秀璇恭候李公子大驾光临!”
说罢,她来到章飍身旁,凑到他耳边道,“章少侠,你可要争气,奴家在你身上押了重注哩!”
章飍头一次见李秀璇,只觉她呵气如兰,令人心中荡漾,不由心头一动,他笑着道,“只怕让姑娘失望了。”
李秀璇微笑不语,她向朱五斤微一欠身,像是打招呼,又像是施礼,旋即向后退了几步。
杜管事上前,对众人解释赌酒规则。
两排桌子,每桌二十碗酒,每人百碗,限时两个时辰,不论醉酒与否,期间不得出恭,先憋不住者落败,若都憋住,先饮完者为胜。
一声锣响。
赌局,正式开始。
章飍快步来到桌前,端起一碗酒,一仰脖子,尽数倒入腹中,旋即又抓起第二碗,一饮而尽,才不过一盏茶功夫,章飍已喝完了第五碗酒。
众人看得心惊。
这哪里是喝酒,这分明是饮驴啊。
世间哪里有这样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