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两!”
“六十两!”李青山急眼了,还不够他平日一顿酒钱,“怎么亏这么多?”
“给老爷办一场丧事,就算响应朝廷号召,丧事从简,差不多也不剩几两银子。”杜管事试探道,“不过,老爷这把金丝大环刀,还能当几个钱,也算解决一下燃眉之急了。”
一场夺家产的戏码上演,章飍不想掺和,对诸葛咸鱼招招手,两人趁机溜走。
宋玉乾也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慢慢算,我先带我儿去吃点东西。”
董家酒楼。
宋小宝饿了半个月,靠野菜野果为生,如今见到荤腥,敞开了肚子吃着,他问,“爹,安乐堂算是废了,咱们什么时候起程?”
宋玉乾笑道“再等等。”
“还等什么?”
“等人。”
楼下传来脚步声,杜管事肥胖的身影上楼,宋玉乾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杜管事来到二人身前,恭敬的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宋帮主,安乐堂下面产业的地契,还有账目都在这里,请您过目。”
宋玉乾看也不看,放在桌子上,“正所谓人走茶凉,李堂主的如今尸骨未寒呢,你小子就跑过来了?”
“宜早不宜迟嘛!”
“杜管事是个明白人啊。”
“李青山废物一个,以后安乐堂还得仰仗您老人家呢。”
“哈哈,来,坐,喝酒,喝酒!”
……
章飍、诸葛咸鱼回到大极门。
只见大极门上,白绫高挂,灵堂搭起,里面传来了炖肉的香味。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情况?”
两人也不进去,爬上墙头,看到朱五斤、牛拦山与东方包子三人在院子里支起了铁锅,正用松木炖肉,心说这几个家伙不过日子了,还有酒?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啊?
牛拦山端起酒,“兄弟,咱们一起生活大半月,也没算白交一场,吃完散伙饭,咱们下山就去给章飍和诸葛咸鱼收尸。”
诸葛咸鱼在墙头一听,顿时火就上来,正要出去,被章飍一把拉住,“听听怎么说。”
朱五斤也道,“本以为来了这里,能大展宏图,谁料天妒英才。如今,分别在即,我也告诉兄弟伙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皇子。”
牛拦山哦了一声,“我也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玉帝转世,咱们玉帝对皇子,走一个!”
朱五斤一愣,显然牛拦山并不相信他,不过,转念一想,无所谓了,反正吃完散伙饭,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以后都不一定有机会再见。
东方包子叹了口气,“可惜了了!”
“怎得?”
“我那咸鱼兄弟,也受牵连,命丧黄泉。我们俩兄弟,在关二爷面前立过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牛拦山道,“你不会想不开跟他一起走吧?”
东方包子道,“那倒不至于,就是得再去一趟关帝庙,把那誓言改一改日期。怎么少了一根鹅腿?”
诸葛咸鱼气得直骂娘。
朱五斤道“我给赵祯留起来了。”连转移话题道,“干了这杯酒,以后到京城,去八大胡同,提我名字,就能找到我。”
朱五斤又问,“包子,让你去山下定两口棺材,怎得还没送到?”
东方包子愕然,“什么棺材?”
“赵祯不是给你二两银子吗?”
东方包子指着铁锅,“我买大鹅了啊!”
牛拦山道,“算了,只要感情深,用什么都无所谓,偏殿里不是还有两床凉席吗,包一包,刨个坑埋了,也算是兄弟一场!”
咚咚咚!
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