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五点开始,简灵筠坐在窗前,时不时从狭长的窗帘缝里窥探对面公寓的动静。她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像个偷窥狂魔一样,但又忍不住重复着拨开窗帘的动作。
先是汽车启动的声音,接着银色车灯穿过纱帘布一闪而过。付盼达那俩黑色的suv从地下车库开了出来,灵筠的心好似被扎了一下——他还是去赴约那只“小孔雀”了。
当天降竞争者的时候,她才真正意识或是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对面那个男孩。她回想起这段时间与他相处的种种,他的每个眼神,他的小动作,他的关心,总能感觉他对自己是有好感的。可是,他已经有前女友“小孔雀”了,“小孔雀”不仅人漂亮身材还好,应该是好多男生心里的女神吧。而且,他们两家人早就是通家之好了。我呢,我顶多是付盼达生命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同学。
临近半夜11点了,楼上的学生们还在开party,音乐声、脚步声、欢呼声像一场未经编排的交响乐,在天花板上胡乱奏响。灵筠本就心事重重,这会更是难以入眠,翻来覆去、焦躁不安。睡前,她发现付盼达的车还未开回公寓。好呀,看来你是在别人家里玩high了,直接就留宿了。也许,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咚,咚,咚”,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谁?”灵筠问道。
“是我,凌寒。”
“门没锁呢,你进来吧。”灵筠也不知这么晚她有什么事,便打开床头灯,缓缓坐了起来。
凌寒穿着银白色的绸制睡衣,一头秀发披散在肩膀上,微光下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她轻盈地走到灵筠床前道:“没打扰你休息吗?”
灵筠叹了气,指了指天花板说:“楼上群魔乱舞的,哪里睡得着,我正烦着呢。”
“是啊,我来就想跟你商量呢。你看楼上这段时间孜孜不倦地开party,我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已经一个星期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是挺不讲公德的,不然明天我给房东写封信投诉下,叫房东管管他们。”
“没用的,房东只管收租子,我们这片区域这么多兄弟姐妹会,大晚上用大喇叭在室外放音乐,也没人投诉,大家可能都习以为常了。”
灵筠轻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你知道吗,我房间隔音效果不好。这几天楼上那位辣妹带男人来留宿,两人到点就开始爱的鼓掌,简直就是场live秀。”凌寒做了个呕吐的样子。
灵筠听到这脸微微泛红,想着每天被迫直播这种事,也确实挺恶心的。
“灵筠,我在想,不如咱一起上楼直接和他们讲讲道理吧。就说今后过了11点希望他们不要再开party了。我想着你谈判能力强,上次带着大家去找商法老师说理不是分分钟就成功了吗。”
简灵筠这个人吧,外表是个弱女子,其实内心比谁都怜香惜玉。特别是面对比自己更柔弱的女人,就会莫名生起保护欲。
“要叫多多一起吗?”凌寒问道。
“不了,她睡眠质量一向都不要太好,任何时候都可以睡着,打雷也劈不醒。”
二人披上羽绒服,穿着拖鞋就蹬蹬蹬走上二楼。越是靠近二楼的门,里面传出的音乐声越是震耳欲聋。
灵筠长舒一口气,右手握了个小拳头轻轻叩门,里面毫无动静。她看到门旁有个门铃,于是屏住呼吸按响了门铃。房间里男男女女欢呼、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此时的张凌寒却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门呼地打开了,一个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的女孩拉开门,手中握着一瓶可乐望着门外的两个女孩。
“什么事?”她明显是喝醉了,眯着眼问道。
“你好,我是你们楼下的住户。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可否关掉音乐,我们希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