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何必傲然睥睨,“我可是东宫第一高手——”
“你是太子殿下的人!”池棠失声道。
何必抱臂胸前,淡淡道“算不上太子殿下的人,我不过是暂时委身——不、屈身——不、藏身——不、寄身东宫而已,我——”
“那太子殿下、殿下他也来了?”池棠紧张地问。
“太子殿下当然不在这儿!”何必瞥了她一眼,“怎么?你想见太子殿下?”突然想起六月中在普明寺遇到这小姑娘的情形,不由心生疑窦,“你是不是认得我们殿下,也不对啊,我们殿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离开吧!”池棠打断他道。
何必点头,拉着池棠猫腰往外走,边走边叮嘱“你跟紧我啊,千万别吭声,小心被人发现了,不过这个时辰这边一般是不会有人来——”
再怎么话没说完不尽兴,何必还是闭上了嘴,羞恼地瞪着洞口突然出现的人。
其实何必说得没错,这一片都是一个个山洞,用作监工休息。
这个时辰,监工们要么已经回自己洞里睡了,要么在外面干活,确实不太可能有人来。
只除了山洞的主人。
刀疤男生得十分高大魁梧,往洞口一站,几乎遮去了所有光线,背着光,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一双眼睛比刚才看到的更加阴沉了。
池棠看了一眼相对瘦小的何必,心道不妙。
“你们——”
刀疤男刚一开口,何必便冲了上去。
池棠掩嘴惊呼。
惊呼声未停,就见何必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绕着刀疤男跑了一圈,最后站定在刀疤男面前,拍了拍手,得意洋洋地招呼她道“可以了,走吧!”
池棠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刀疤男。
刀疤男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光阴沉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别看了,点住穴了!快走吧!”何必不耐烦地催促道。
池棠恍然点头,朝何必走去。
经过刀疤男身旁时,池棠不经意一瞥,却愣了愣“等等!”
停下脚步,轻轻拿走刀疤男手里的东西。
“这是给我的?”池棠讶异地问道。
刀疤男不能回答,眼神依旧凶狠阴沉。
但是他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半块饼,不是给她还能给谁?
“谢谢……”池棠讷讷道。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不知好歹,毕竟这人刚刚还说过要杀她,现在拿食物给她,也不过是将她当作未来可供勒索的吴兴王世子妃,好像并不值得感谢……
正想着,手里的饼突然被人夺了去。
“这饼太难吃了,你吃不了的,我跟你说,我在这儿——”
“可是我好饿……”池棠打断他道,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何必只好将饼塞回她手里,道“那你随便啃啃吧,我都怕你啃不动,哎,这么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居然沦落到吃这种狗都不吃的玩意儿,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你爹见了要——”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快走吧!”池棠严肃道。
何必神色一收,将她拉到身后,鬼鬼祟祟探出脑袋往外看——
……
李俨让人传令兵围乌程接应池长庭,自己则进了山。
如意环命中,池小姑娘十有八九是逃脱了,至于中招的人,可能是被后面来的人带走了。
逃脱之后,按理应该是回吴郡。
但她一个很少出门的小姑娘,未必能找得到回家的路。
李俨的想法是,假如池小姑娘走对了路,问题就不大,怕就怕她走错路进了山。
他选择往最坏的方面想,于是带着大多数人进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