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宗?”她惊讶道。
“你既受他所托,我告知你也无妨。那位阳先生乃是当今铸剑第一人,师承‘阳’之一派,千息便是他家手笔。”
“原来如此……我对名剑无甚了解,竟不知还有这等渊源。”叶晞沉思片刻,又问,“那人原来叫阳先生?”
“阳先生只是称谓而已,‘阳’独门单传,门人皆以此为名。”苏凛解释了缘由,见她若有所思,又问道,“倒忘了问,叶姑娘是如何与他相识的?”
“不过是行旅途中遇见盗匪,得阳先生相助而已。”她有意回避问话,见已近隅中,便起身告辞,“我此番前来是为转交木盒,东西既已送到,便不打扰了。”
苏凛本要留叶晞用午膳,她只推还有要事,他不便勉强,送其出门了。她坐上马车,与林府小厮问起医馆与药馆的方位,小厮便引着她问过一遍,仍未有何线索,这才回到林府。用过午膳,她问侍女要了纸笔写信,仍旧是未留地址,只报了身体状况与问寻结果,趁天色未晚寄出去了。
这夜睡得不稳。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一名白衣少年进入房内,在她耳边道“我即刻去万重山,你在家好生休养,切勿劳力劳心。”
她握住他的手,泣道“万重山凶险,哥哥何必为我如此犯险?”
“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会寻药师随我进山,别担心。”白衣少年将一把青剑放在她枕边,温柔笑道,“剑在如我在,它会保护你的。”
她有心想留住他,犯病的身子却冰冷乏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愈走愈远,待那道身影彻底消失之时,她猛地睁眼叫道“哥哥!”
原来是一场梦。
窗外已破晓,叶晞抬手揉睡眼,指尖所触尽是泪痕。她从枕下抽出千息,细细摩挲了片刻,终于低叹一声,起身梳洗了。
药馆与香楼皆无消息,她思索半日,取了那幅画卷正要出府,却在府门前听见有人谈话。她走了两步,便看见林逸站在门口,同视野外另一人道“……怎知今日才送来,又恐底下的人怠慢,总得你亲自过目才是。”
那人清朗笑道“多谢林兄留意。”
叶晞听见声音熟悉,往前迈了一步,果然看见那位玄金色衣袍的少年。他面朝府内,是以比林逸先看见她,拱手笑道“叶姑娘,又见面了。”
她还礼道“林先生,苏公子。”
与林逸作别的正是苏凛,他身后站了小僮苏岩,苏岩手中捧着一个木盒,正是林逸赠他的矿物。林逸问道“叶姑娘出府?”
叶晞道“正是,不知附近可有画馆?”
林逸道“南街便有一家,我差人送你去罢。”
叶晞还未答话,苏凛已笑道“我回府恰好经过南街,不如我带叶姑娘去罢,且当还谢姑娘了。”
叶晞微笑致谢,林逸亦笑道“如此甚好。”
离了林府,叶晞便与苏凛同去南街,一路上听他说些荣陵风物,比之前听林逸等人所说,更觉有趣。荣陵物产丰富,交通便利,为安国重要的经济大城,是以往来商客文人颇多,繁华不输清都。叶晞一面走一面听,目光随着苏凛的指点循循看去,心情十分愉悦。
到了南街,苏凛指着街尾一家画馆道“前面便是了,叶姑娘寻画馆何事?”
叶晞道“有一幅旧画,想请画师修补。”
苏凛了然一笑,对跟随的苏岩道“你带矿料先走罢,我陪叶姑娘补了画再回去。”
苏岩苦笑道“公子,老爷命我跟着你,就是怕你四处游走耽误工夫。”
苏凛笑道“我何时误过事?你且回去罢,父亲问起,就说我去剑市了。”
叶晞犹豫道“我一个人去就罢了,再劳累苏公子……”
“不过多走几步路,哪里就劳累了,整日待在院里,我倒不自在呢。”苏凛朗笑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