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问病,你去探我哥哥罢。”
苏凛应下,自去后院了。她敲开诊室门,陆宸邀她坐下,道“我正要寻你,先前那位病人伤重,还望姑娘理解。”
叶晞微笑道“我这原是老病,不妨事,陆医师急救要紧。”
“你说犯病时头晕乏力,可细说具体症状么?”
“这病倒不打紧,我此番前来,是想问陆医师别的事。”她望着陆宸双眼,试探道,“先前那位陆风公子,听说也是陆医师的病人,不知他是什么病,来历如何?”
陆宸眉眼一弯,笑道“你便是叶晞罢?”
叶晞怔道“他与你说过?”
她坦然道“他说有位姑娘把他错认成亲人,想来就是你了。”
一听见“错认”二字,她立时怏怏道“他本就是我哥哥,如何说错认?”说着便把画卷展在陆宸眼前“这是我哥哥的画像,陆医师且看,与他不像么?”
陆宸凝神看着画像,半晌方道“的确相像。”
叶晞紧盯她双眼,道“我哥哥原叫叶随风,如何在这里换了姓名,且不肯回家、不愿认亲?”
她沉思片刻,微笑道“叶姑娘这话,莫非是怀疑医馆胁迫他,不允离开么?”
叶晞凝眸道“若他真患病得医馆救治,我叶家十分感激,只不知他是什么病,为何一定要留在此处?”
“我为他治病,自当保守病人隐私。”
她急道“他毕竟是我哥哥!”
陆宸垂眼看着画中人,笑道“这画的确与他相像,却未必是他。且说说你哥哥的事罢,若能与他对上,我自然说与你听。”
叶晞暗暗咬牙,却知不可心急,便道“哥哥与我同在清都长大,两年前他因事前往泉州,自此杳无音讯,我这才往西一路追寻。”
“烟城的确是清都至泉州的必经之地,你将他认成亲人,也是应当。只是你方才说,你哥哥是两年前离家的么?”
“正是,他四月廿二离家,距今恰好两年。”
陆宸道“这便怪了,我见他时,却是前年十二月,正值隆冬。清都到泉州至多三月路程,你或许真认错了。”
“我与他一同长大,断不会认错!你们莫再以这等说辞应付我了。”叶晞薄怒,又强按下不悦道,“我听陆医师所说,似乎并不确定他一定不是我哥哥,或许是他有意隐瞒,我亦不怨医馆。还请陆医师告知,他究竟是什么病,为何在此停留?”
陆宸沉思良久,方道“罢了,瞒你无益,我便告知你罢。那年冬日我外出诊病,路过城郊,去时还未发现有人,回来时便见他倒在雪地。我将他带回医馆,因他久病不愈,便一直收容至今。”
她急道“久病不愈?可是在雪地染了风寒?”
陆宸摇头道“非是风寒——是失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