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快回去,车子可经不起你们折腾!我还要同叶晞说话呢。”
两人便忍笑回去,留她们在外说笑。
日色将暮,从马车上还望不到泉州,江雪尧一抖缰绳,对马儿道:“快跑,要是被关在城外,我拿你是问!”
马儿自然不敢招惹她,达达地朝西奔去,终于赶着夜色入了城门。
华灯初上,街上人熙熙攘攘,一片安乐祥和。叶晞掀开马车帷帘,一面看一面感叹:“想不到泉州地处边境,竟也如此热闹。”
“明日就是天灯节了,自然热闹。”苏凛道。
她点点头,一时有些怅惘。江雪尧已和林决换了位置,坐车内挽过她手笑道:“天灯佳节原要团圆,你我离家在外,就是一家人,可不要生分。”
她展眉微笑道:“正是。”
趁叶晞赏街市出神,江雪尧将苏凛拉远了些,悄悄问了他几句话,他便看叶晞一眼,笑着点点头,对她耳语几句。叶晞回过神来,笑问:“你们在说什么?”
“我问他可知道随风哥哥的事。”江雪尧弯眼笑道,“原来他此前一直在烟城么?”
叶晞点头微笑:“哥哥半月前已回清都了。”
“我父亲常念及这位哥哥,说他如何勤勉,可害我吃好大苦头。”她笑道,“师叔曾托我家寻你和随风哥哥,他既已回去,想必叶门也该重聚罢。”
叶晞称是。苏凛忽想起什么,对江雪尧道:“令尊既出身叶门,不知现在何处任侠?”
“家父虽于江湖学剑,却是在朝堂为将的,并未任侠。”
“保家卫国,男儿铁骨呵。”他赞叹道,“令尊统领哪一师?”
她原没打算隐瞒,随口道:“靖远军。”
“靖远……新军?令尊是江元帅?”苏凛肃然起敬,拱手笑道,“姑娘原来是名将之女,失礼失礼。”
江雪尧秀眉一挑,佯怒道:“什么名将之女,我就是我,与他人有甚么干系。”
“是是是,江姑娘恕罪。”他忍笑道。
“也不许尊称姑娘!”
苏凛忍了许久,好容易把嘴边的“公子”二字吞下,正色道:“如此说来,江天何便是你哥哥罢?”江雪尧好奇道:“哥哥声名未显,你如何知道他?”
“他的战枪泉婴乃镇国宝器,我身为铸剑师,自然知道。”
“铸剑师?”她蹙眉道,“你放着剑不铸,怎的研究起兵枪来?”
苏凛笑道:“各派铸剑不同,我家不只铸剑,刀枪、匕首,乃至金玉首饰都有涉及,研究兵枪亦是常理。”
她转目沉思片刻,刚要开口再问,却听帘外驾车的林决道:“到了,下车罢。”
几人下车,只见眼前伫立着一间大宅,牌匾上书“草泽堂”三字,宅门半掩,隐隐透出灯火和孩童嬉笑声。林决点了灯笼提在手中,推门道:“请进。”
叶晞三人随林决进门,只见外院几间房皆住了人,看屋外用具,却不是药师、病人,倒像寻常人家。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在阶前玩耍,见他们进来,眼睛一亮,欢声跑到林决身前:“药师哥哥,你回来了!”
林决点点头,微笑道:“你阿娘的病好些了么?”
“吃了哥哥给的药,已经不咳嗽啦。”小女孩笑着,回首往院内叫道,“药师哥哥回来了!”
经她这一喊,便有好几个孩子腾地从屋内出来,一面笑一面将林决团团围住,嘴里不停叫着“药师哥哥”。林决一一应过,笑道:“快回屋罢,天晚该休息了。”
小孩们只依依不舍地围在他身旁,簇拥着几人朝内院走去。听见此处动静,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自内院小跑而出,叫道:“少爷!”
林决微笑道:“李伯,车马停在门外,劳你引至后院了。”
李伯应下,自去解车套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