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晞几人小心翼翼走在桥上,大气也不敢出,只灵秀极兴奋,从桥这一头飞奔到那一头,又跑回几人身前,慢悠悠地跟着走几步,再度奔向对岸,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随着几人接近,北重山的面貌便愈来愈清晰。只见山体覆满了白雪,零零散散长着些松柏;山脚虽无积雪,却也一片凋零景象,几片残竹勉力生长其间,长势十分不好。
苏凛道:“如此环境,找药草只怕很难。”
“的确难寻,幸而我记录了部分药草生长方位,不必绕路。”林决道。
叶晞看着雪山,心里觉得奇怪,又不知为何。她回头遥望已经远去的东重山,再望向北重山,心下愈发不安。迟疑良久,她向三人道:“这北重山,是否少了什么?”
林决缓缓道:“的确,少了灵气。”
她心神一动,豁然开朗。
初入东重山时便觉一股清新气息扑面而来,这些时日身体习惯了浓郁灵气,离开时竟有些不安,似有不知名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她望着隔岸雪山,忽感觉每一寸肌肤都似在訇然作响,不由得扶住桥栏低头喘息。
苏凛扶住她,问道:“怎么了?”
她内息不稳,边喘边道:“像是寒瘴要发作了。”
林决探过她额头,又把了脉,沉思道:“的确像寒瘴,却还未十分显露。从前有过此等状况么?”
“从未有过。”她道,“往先皆霎时发作,不及反应。”
“先上岸罢,江上寒气重。——还能走么?”
她点头,扶着桥栏缓缓行进。脚底藤桥已十分古旧,经林决几人在前踏过,已是岌岌可危,她气息不稳,步伐迈得重了些,脚下藤蔓忽断裂开,她手上力道不及抓稳,竟一步踏空,从藤桥往江面落去。
“叶晞!”苏凛忙伸手抓她,手掌却只擦过她的指尖,眼睁睁看着她坠落。
他呼吸一促,忙要纵身跃下,却见灵秀比他动作更快,跳下藤桥往她扑去,豹尾一卷,将她拦腰勾住。这边江雪尧亦反应过来,右手一展,顿时释放出极强的灵力,脚底江面陡然掀起巨浪,竟往上凝成层层冰凌。
灵秀轻巧地落在冰面,背部接住叶晞,豹爪轻点冰凌,大跨步跃上藤桥,稳稳落在几人面前。
苏凛余悸未定,忙上前帮扶,只见叶晞脸色苍白,口里颤悠悠地直喘气。他道:“没受伤罢?”
“没事。”她抿嘴强笑,抚着灵秀的后颈道,“多谢你了。”又抬眸望向江雪尧:“亦多谢你。”
江雪尧一把将她挽住,轻出一口气道:“方才可吓坏我了,这桥好不牢靠,你抓稳我。”
林决道:“你身体如此虚弱,还是暂回东重山歇息两天,观察情况再往北重山罢。若无好转,雪尧便留下陪你,我和苏凛前去寻药即可;待药制成,便回来与你们会和,如何?”
她缓了片刻,自觉身体已无恙,道:“已无事了,药师且放心。先前你说需在发病时服药,而今我身体已有警示,想必发作不远,若真留在东重山待你们归来,难保不会错过。我们四人一路同行,彼此照应更佳,倒不必为我变更计划。”
他沉思片刻,检查过她身体状况,见确已无碍,方道:“也好。”
几人一面渡江,一面听林决介绍道:“万重山草药与外界十分不同,譬如常用的柳树皮,外界只知可镇痛消炎,却不知是其内何物起效。山间有一种祛炎草,体内成分与柳树皮所含一致,且更为浓郁纯粹,药效更佳,亦无寻常草药之副效。另有别的奇药,相较外界亦是精粹,偶有副效,皆可明确预防,不似外界草药禁忌难明。”
苏凛道:“如此说来,推行万重山草药当真势在必行。”
林决点头道:“我曾查阅古文献,上古时期似有关于此间草药的研学,只可惜并无后文;世人亦对万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