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那孙同属旧军,你是新军将领,不但不回避,还与人起冲突,若不是今日雪儿回来,我竟不知你们还约了比试!武艺是用在战场上杀敌的,不是用来逞威风的!你只当与他私下比试,旁人却只会以为是新旧两军不合,且你今日得罪了他,明日在战场他不知如何算计你,这些利害关系,你考虑过没有?”
“孩儿知错。”
江雪尧忍不住回头道:“又不是哥哥想和他比!父亲不去教训孙同,却只来责备哥哥,这算什么?”
江天何忙轻声道:“雪儿!”
江枫习已然拧眉:“还有你!若你哥哥一直不去,孙同能拿他怎么办?偏你要为你哥哥出头,不但惹怒孙同,还引出你哥哥来找你,将士们会如何想?”
“我若不去,你又会说我任江家被人当众羞辱了。反正怎样都是我和哥哥错,做什么都不会得到你赞赏的!”江雪尧赌气扭过头去,眸中已涌出了委屈的泪水。
“你这孩子!”江枫习强行将怒火压下,“整日只知道哭,丝毫没有将门风范,将来如何成大事?”
“我又不想成大事!你惹我难过,还不许人家哭了?”江雪尧呜咽道。
江天何忙劝:“雪儿别说了,好容易回来,何必惹父亲生气。父亲也别怪雪儿,都是我的错,不该答应孙同的。”
江雪尧哭道:“这是孙同的事么?这是我们家的事!父亲总这样……呜……”
江枫习被她哭得烦了,把手一甩,转身出门:“要哭躲起来哭,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庭院。
苏凛因仰慕名枪泉婴,一进府便问借观摩,江天何便让耿云霄给他了。他持长枪舞过几式,恭敬奉给耿云霄,笑道:“泉婴国器,名不虚传。”
耿云霄随手一旋泉婴,笑道:“这原是锁在兵部的,天何领兵有功,又在御前施展了武艺,这才得承王上赏赐。”
苏凛笑道:“我观耿兄的气质也极适合这把长枪,可算有缘了。”
“我如何能比天何?铸剑师说笑了。”
“不信?”他笑笑,一扬手便拔剑朝耿云霄刺去。耿云霄反应亦快,迅速挥动泉婴挡下一击,苏凛攻势不停,且招招凌厉,他亦不留手,沉重的长枪竟似生了双翼一般轻盈灵活,数十招下来不分胜负。
是时庭中一片铿锵剑鸣,惊飞一树栖鸟,白礼在庭边默默看着,也不劝阻。切磋片时,苏凛收剑拱手,耿云霄亦抱拳行礼。苏凛笑道:“如何?”
他不答,只赞道:“好剑法。”
苏凛亦不多言,只与他在庭边石亭坐了,随意谈着些名剑轶事。天色渐晚,有侍女到庭边礼道:“两位公子,叶家及林公子、陆姑娘到了。”
苏凛笑道:“耿兄,我这便去面见友人了,稍后再聊。”
“我同去罢,”耿云霄把泉婴抛给白礼,笑道,“收好了,我去请林药师。”
白礼将泉婴送回江天何房间,还未说上几句话,耿云霄已引着林决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陆宸。他退出房门,站在走廊栏杆旁等着。
林决一面把脉一面问:“是什么症状?”
江天何斜靠在床头,道:“清晨起床时便觉头晕,勉强吃过饭想出去走走,忽又浑身乏力,剑也拿不稳,只好躺着,到日中才好些。”
林决观了观他的面色,又问:“平日饮食如何?”
江天何平日吃住都在军中,只这两日休假在家,便将两边饮食都细说了。他又问了些别的,江天何一一答了,他沉思片刻,与陆宸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
江雪尧道:“林决,陆宸姐姐,哥哥究竟是什么病?难治么?”
他道:“似有些复杂。”
耿云霄急道:“你只说,严重么?”
他道:“不多严重,你们且放宽心。”他又看陆宸一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