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前后脚入山罢。”
他点点头,又对不远处静观的叶随风道:“昨日谢了。”叶随风微笑点头。
江雪尧见他不再执着于回京,便也强打精神,拉着他手笑道:“云霄哥哥快坐着,我去寻些吃食来。”又对叶随风道:“随风哥哥,帮我看好他,不许他跑了。”
叶随风道:“好。”
待她离开,两人便相对而坐。耿云霄道:“你昨日守夜是么?我既醒了,你便去睡罢,待陆姑娘醒来,我再与她当面道谢。”
叶随风只道:“我已受了雪尧之命,不敢放你离去。”
“你拦得住我一时,却拦不住我一世。如今我已是戴罪之身,早晚是一死,倒不如放开手脚做事,也不必牵连雪儿他们。”
“你若执意报仇,我也无立场阻拦,只一句话,待伤好再做打算。且你可以不顾荣辱,江公子却未必也能不顾。若你执意如此,怕难为他昭雪。”
耿云霄忽冷笑一声,道:“荣辱……你道他因何而死?正是因这二字!什么家国天下,命都没了,要这些作甚?”
叶随风道:“你既说性命重要,何苦自寻死路?你如此行事,在他眼中可值得么?”
他只冷笑道:“值得不值得,他却再也看不见了。”
叶随风不语。他垂眸抚摩手中泉婴,半晌笑叹道:“罢了,罢了。我便留着这条命替他看看,他一心想守卫的江山社稷,到底是个什么样!”
江雪尧回来,只见两人如常谈话,陆宸也已醒来,耿云霄又对她道过谢,几人便计议如何赶路。因昨日已施展过巫术,叶随风也不做隐瞒,仍旧腾空而行,一路躲避官府耳目,七日后终于赶到泉州。
因怕官府查来,几人并未去草泽堂休整,只随意处理了车马,徒步往西行了四十余里,终于望见一片苍翠的巍巍群山。
除江雪尧外,其余三人皆未入过万重山,故而由她引路。几人走过大半日,终于来到一泉瀑布之下。
瀑布高约三十丈,清流激荡,气势磅礴,四周灵气较山中更为浓郁。她指着瀑布潭旁树枝系着的红绫,介绍道:“这就是上回阳先生送我们下山的道路了。他们已到了,我们也去罢。”
叶随风道:“你说的裂缝在何处?”
她站在红绫之下,回眸道:“就在这里,你伸手过来。”
叶随风伸手查探,果然觉出一股别处灵气从虚空幽幽溢出。他微笑道:“山中果然奇特。”
“随风哥哥的剑坠便可作钥匙,试试罢。”
他点头,拔出千息一划,肉眼并未见那处裂缝洞开,只觉出一股更强劲的灵气扑面而来。江雪尧道:“快走,这门不久就要合上了。”说罢已然跃入虚空不见。三人相视一眼,也跟着跃了进去。
眼前白光一闪,再看时已是一片浓绿,满目竹影婆娑,林中似乎还有一汪清泉环绕绿竹。几人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身处一片竹舍,与来处截然不同。
江雪尧走在最前,往房舍内唤道:“林决!”
“你们来了么?”回应却从偏院传来,且不是林决,乃苏凛。她引着三人往走廊过去,恰与迎来的苏凛撞上。
苏凛惊笑道:“怎么耿兄也来了?——叶晞正在备饭,我与她说一声。”
耿云霄不答,她亦不答,只道:“林决呢?”
他道:“林决和阳先生去照看鸟儿了,你也去么?”
她只“哦”一声,闷闷道:“我有些累了,你引随风哥哥和宸姐姐熟悉竹院罢。”又对耿云霄道:“云霄哥哥,跟我来。”说罢已朝偏院而去,耿云霄一声不吭地跟上。
苏凛看着两人背影,低声道:“她怎么了?那日匆匆离去,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陆宸道:“她兄长过世了。——她无意瞒你们,我便说了,只是仍旧如往常一般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