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只在两军过道候着,遇见孙同时更半分未曾反抗。”
耿云霄默然不语。
“他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只是不想我们与威虎起冲突,才骗我们说要走。”江天何侧头看着他,眼角不断有清泪涌出,将枕头打湿了一大片。
他忍泪道:“他既舍命救你,你如此消沉,可对得起他?”
江天何闭眼截断泪水,半晌才苦笑道:“我倒想打起精神,只是实在没力气。”
耿云霄伸手托住他肩颈,一把将他扶起,咬牙道:“莫想太多,起来吃饭。”他却只软着身体靠在他臂弯,仍旧不肯起身。
“天何!”耿云霄轻唤一声,又去拉他手,忽然惊觉他浑身绵软,连抓握的力气也没有,再看他面容,亦是苍白异常,额上还有细细的冷汗。
他惊道:“好端端的,怎么病成这样?我去请军医!”
“云霄。”江天何勉力按住他手掌,颤巍巍地喘了许久,再说不出一句话。耿云霄见他如此虚弱,猛然想起夏日他毒发时亦是如此状态,不由得心下大惊,急道:“你吃过些什么?药呢?药在哪里?”
江天何侧头看着狼藉的地面,低声道:“他们借口搜查罪证,寻了些可疑之物去,其中便有那药瓶;又送来饭食,我无心吃下,只饮了水。”
他登时又惊又怒,看了帐内片晌,挥手便将案上的饭菜砸了个稀烂,咬牙恨道:“卑鄙的东西,我找他们算账!”
“云霄,莫……莫搭上自己。”他勉力挽住对方,又虚弱地闭上双眼,“我困了,想睡一觉,你守着我罢。”
耿云霄忙轻晃他肩膀,焦急道:“莫睡,天何!”
他身体却愈来愈软,只靠着对方肩臂沉沉睡去,呼吸轻缓无力。耿云霄唤了许久,仍不见转醒,只好将他轻轻放下,又拉过被褥为他盖上,守在榻边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