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霁的指点下,获嘉很快调整好姿势,再加上这山坡到苑南山庄的距离本就不长,两人很快就下到花园里。
两人借着月光和一些微弱的灯光,努力打量着这花园景色,真的精致秀美。
抬眼望去,面前就是花台间的湖石牡丹,以这座胡石牡丹为准,分出了东、中、西三路,分成严谨的三路轴线,沿路建筑多且造型丰富,旁边是看不清是什么品种的高大树木,都搭配着玲珑有致的湖石,可真是一步一景致。
倒是一些硬挤进去的青石山、湖石山的假山显得有些画龙添足了。
获嘉摇着头啧啧两声,“看来这就是绥安伯的审美了。”
李霁眨巴眼看了又看,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他欣赏不来这种园林景致,没有看到好的还能作诗一番的本事。
获嘉见他这样道“你这样不行的,作为名门公子,这种肯定要看得懂才行。”
李霁撇了撇嘴没接话,那看到一处景就要评价作诗,那要多累啊。
获嘉也没继续这个,她看了看面前的三条路,又想了想方才在山坡上看的地形地势,拉了一把李霁往西边的去那条路走了过去。
李霁边走边像只小老鼠一样吱吱的小声问着获嘉,“太子你大半夜到绥安伯家山庄里是要做什么?总不可能是来看景的吧?”
获嘉没搭理他。
他倒是不在意,继续吱吱吱,“我们俩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太子你这样何事都不说,这样搭建不起友情之桥的。”
“太子我不知道你要做何事,要是出什么事情了,可都没法帮你托底的。”
获嘉一个白眼翻上天,“你怎么比小斯话还多?出了事还需要你帮我托底?谁敢找我的事?”
李霁觉得获嘉此时完全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可现在我们俩在别人看来就完全是小毛贼行径。”
“你说我是小毛贼?”获嘉自知李霁说的对,但偏偏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说对了。
如今李霁觉得自己已经和获嘉跑过马,还一起潜入绥安伯家院子,这完全是一起共患难的兄弟关系了,完全不像第一次进宫见获嘉那般忌惮获嘉的太子身份。
“不是我说,是事实如此。”
“我来找金山的。”
反倒是获嘉没再绕弯子说了实话把李霁吓了一跳,“什么?”
“你知道苑南山庄传言有座金山吗?”
“不知道,”李霁虽然没听说过这种传言,但他从记事起就知道,这种传言的可信度极低。
“这种传言我少时就不信了。”
获嘉当听不见李霁语气里的嘲笑,满脸狡黠的笑,“有没有你等会就知道了。”
两人越走身边的草木越旺盛,像是走进了深山老林里了一般,到最后两人都要拨开草,才能看清前面的路走下去。
边走身边还经常会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李霁这时才开始感到害怕,太子不会是要把他拉去哪里卖给绥安伯吧?
可是卖他又有何用?
难不成绥安伯好男色?
获嘉也越走面色越沉,她没想到这金山离苑南山庄距离那么远。
这草越来越高,已经和获嘉差不多高了,李霁站在这草堆里倒是能勉强冒出个额头。
两人又走了一会,这边拨草边走实在是累人,两人都开始气喘吁吁,获嘉拉了一下李霁道“先歇会。”
李霁怕获嘉真把自己塞给绥安伯,点了点头就乖乖坐下。
两人坐下没多久,又响起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动,两人一下子就浑身紧张了起来,四目相对之下,皆是摇了摇头。
虽说这动静两人先前也听到过,但那时声音听着就感觉离他们有些距离,两人只当是跑过去的野兔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