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如初,不似先前那般疼痛了,心下大是骇异,不知毕定赢用的什么法门,居然在片刻之间便把他肩上裂骨给接上了。要知道人身之上肩骨最是难接,况且,被″化骨绵掌所伤,就算不是骨碎如粉,亦必是碎裂成块,寻掌医者也断难续接。
肩骨虽然接上了,霍震山却面无喜色,并不向毕定赢道谢,径直走到妻子薛如意身边,蹲下身来,轻声问道:“如意,你感觉怎样?“见妻子气息微弱,知其心脉已断,命不久矣,想起昔日夫妻鱼水恩情,禁不住涔然泪落,不知如何是好?
薛如意喘了一口粗气,眼望着霍震山,目光中似嗔似怨,悽然道:″这白衣……少女……是谁?你……倒底如何……便与她……与她结下了……仇怨……“
霍震山道:″我也委实不知。“
薛如意道:″想是你昔……昔年欠下的……风流之债……“顿了一顿,又道:″我怕……怕是……要先……走一……一步了,震山……你务必……务必要……护萍儿和……并儿周全……“
霍震山老泪纵横,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点了点头。
霍玉萍放声大哭,道:“娘,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手刃了那白衣妖女。“说着“霍“地站起身来,奔到院中,拾起地上的鸳鸯双刀。
霍震山忍住伤痛和满腔悲忿,高声喝止:″萍儿休要莽撞!“
陆并飞步抢出,夺下了霍玉萍手中鸳鸯双刀,道:“萍妹千万不要冲动,你如何便是她对手?“
霍玉萍哭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枉我爹娘对你这么好……娘已命在旦夕,你却无动于衷,要你作甚?“″啪“地一声,一记巴掌狠狠地扇在陆并脸上。
陆并深知这个小师妹的脾气,平日里就爱任性耍横,他可没少被她扇巴掌,早就习以为常了。当下亦不生气,捂着脸道:″你怎么打我?“
薛如意紧紧握住霍震山的手,呼吸突然间变得急促起来。霍震山忍住伤痛,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他一生风流,桃花遍种,最终累极妻子,心中又恨又悔,只想在妻子弥留之际,感受一次自己的体温和深情,希望她能或多或少地原谅自己。
渐渐地薛如意的手心开始变得冰凉,缓缓地松开了霍震山……
霍震山拭干了眼角的泪水,轻轻将妻子放在一旁,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师兄沈仁凤面前,长跪于地,低声道:“请师兄念在同门习艺一场,保护小弟女儿玉萍和徒儿陆并周全,将他们带自丐帮总舵,届时丐帮马绒豪帮主自有安排。尤其是劣徒陆并关系着前朝一个天大的秘密,容不得半点差错。“
沈仁凤眼见师弟遭此变故,瞬息之间便即断送了两个爱徒及妻子三条人命,并且一人重伤生死未卜。此时强敌环视,怕是真的便有灭门惨祸。忍不住心下恻然,长叹一声。心想,我若出手助他,势必惹火上身,枉自断送我和依玲性命,若是袖手不管,于情于理又难以说得过去……一时间权衡厉害,踌躇难决。过了良久,方道:“师弟快请起来吧,师兄答应你便是!“
霍震山此时已存必死之心,见师兄答应,面上掠过一丝喜色,复纳头拜了两拜,道:“多谢师兄成全!此恩此德,容小弟来世报以犬马!“停了一停,又道:″师兄他日回转大理之时,务必替小弟向雪烟师妹代为谢罪……在她坟前多烧些纸钱……“
沈仁凤伸手扶起霍震山,转头将沈依玲唤了过来,道:″事到如今,我就让你们父女相认了吧……依玲,快唤爹爹。“
此言一出,沈依玲和霍震山同时一呆,满脸惊愕之色。
在场诸人也是既惊又奇,一阵愕然。毕定嬴笑道:″霍老爷子株植天下,满目桃红,当真羨煞旁人!“
白衣少女“嘿嘿“几声冷笑,道:″早知道姓霍的风流成性,负心薄幸,处处留情,祸害人间,就算再冒出十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