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无知是什么时候?”
夏蝉一愣,没想到南宫禅先问的是这个问题。
夏蝉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十二岁生辰过了才三天,父亲就被贬官,皇上亲自下旨流放我们一家,就是在流放的时候。”
夏蝉说的就是在流放的路上,她无意中和瘦衙差撞到杀人灭口事件,事后怂恿胖瘦衙差拿走脏银作为己用。这些在胖瘦衙差的案宗上都写的明明白白,只是那案宗上没有她夏蝉的名字。
南宫禅继续问,“可是与刚刚唤你的那个囚犯有关?我好像听到他唤你,妮子?”
夏蝉点头,既然是胖瘦衙差,从称呼上可以断定,唤她的是胖衙差。只是没想到,他当年大腹便便,现如今竟变得如此消瘦,和瘦衙差有的一拼了。
也不知瘦衙差是不是更瘦了,今日倒是没仔细留意查看牢房瘦衙差的身影。
“是他,还有另一个囚犯,两个人。”
可南宫禅听到夏蝉的回答,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夏蝉见他似乎表情越发的有些怒意,还心道自己明明说了实话,他怎么就生气起来了?
难道是他觉得,她确实行为不端,品行太差了,所以生气她蒙蔽了他,使他对她这种人太好了?
夏蝉愧疚,又害怕失去南宫禅对她的好感。
她刚想上前去像平时一样拉住南宫禅的衣袖,可却被南宫禅躲开了。
他果然开始嫌弃她了。
夏蝉只觉得心里有些难过。她已经很内疚,可对于能活命而言,对于一家四口的性命而言,律法却救不了他们。
她去拉南宫禅的衣袖,拉了个失落。
可南宫禅继续追问她,声音也慢慢的变得有些微冷,“你可有后悔过?”
不后悔!夏蝉在知道关押的是胖瘦衙差后就想起当年一事,并不觉得后悔。
若是没当年的银子,她活不下来,南宫禅也没有机会认识她,也就不会在遇到李真的算计时因为她而躲过一劫。
夏蝉觉得,冥冥之中只有因果,她一个无神论者,此时竟十分的信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毕竟果然有这种巧合。
然而夏蝉却不能直接说自己不后悔,毕竟这种态度显得太过于冥顽不灵,会叫南宫禅更加厌恶她。
夏蝉急忙解释道,“我知道我当年太过贪财,枉顾了律法。可要是没有拿走那笔银子,恐怕我和爹娘弟弟都会饿死在流放的路上,便没有如今的夏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