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敲更声一声比一声沉重,夏蝉求着狱卒,无论允诺多少银子,狱卒都不肯帮她出去,只说是太守吩咐,过两日审问后才能无罪释放。
王二道,“姑娘,您就别为难咱们了。咱们也是照吩咐办事,若是真把您给放出去了,上头若是怪罪,可不是像把您关起来这样简单了。咱们虽然喜欢银子,可一家老小的过活都靠着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
夏蝉只得不再勉强,这牢房中连一丝丝月光都透不进,今夜注定是不能跟随南宫禅而去了。
夜半三更,南宫禅的华丽的马车以及随行的兵甲停靠在城门下,说是出征前最后的整顿。
南宫禅下了马车,左顾右盼,却未见到夏蝉的身影。
眼见着三更的时间一刻钟又一刻钟的过去,南宫禅迟迟未见到夏蝉,心中不免焦躁不安。而他派去的侍卫也没有回来禀报。
莫非是出了事?
南宫禅心道,应该不会,南宫彦已经死了,而他也派去了两个侍卫守在夏蝉的院子外保护夏蝉,她应该不会出事。
可时间一刻钟又一刻钟的过去,南宫禅还是没见到那四个侍卫以及夏蝉的身影,他只得另外吩咐两个侍卫,“前去找找看。”
“是。”
两个侍卫应声而去,可刚抬脚,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薛宁便骑马过来传话道,“宣王殿下,皇上说您整顿的时间太久了,还是早点出发,别再耽搁了。”
南宫禅何尝不想早点出发,百肃一战不光是势在必行,也是他一直想要有的机会。可夏蝉人呢?
明明侍卫回来禀报说,夏蝉答应了,会在约定好的时间等他,可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是未见到夏蝉的人影。
夏蝉不是个会失约的人。即使她失约了,他派去暗中保护夏蝉的两个侍卫,以及接应夏蝉的另外两个侍卫,为何还不回来禀报。
不,应该不是夏蝉失约,而是夏蝉出事了。
看出来宣王的焦虑,薛宁不动声色上前问宣王道,“王爷您是怎么了?”
薛宁是父皇的人,南宫禅自然是不会告诉薛宁,他越夏蝉约定好了却未见到夏蝉的事。
三军都在等着他,他确实不应该再耽搁了。
又留下几个侍卫,叫他们寻找夏蝉以及另外失踪的四个侍卫,待有了他们的消息,先告知于他。
南宫禅目视夏蝉所在的方向,最后叹息一声,抬脚上了马车。
知知,我先走了,待他们找到你,你再来与我汇合。
南宫禅去了征战百肃的路,而夏蝉还对着大牢中的墙壁哭泣。
若十八岁能实现回乡的愿望,那她这一次算不算是连跟南宫禅最后告别的机会都很小了。
南宫禅,这次不能陪伴你,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早点回来还能再与我道别。否者这一次分别,怕是要永远两个世界相隔了。
牢狱之中不知为何还能听到鸡叫声,夏蝉一夜未眠,那声鸡叫声打破了她渴望有人将她救出大牢,送去南宫禅马车上的希望。
他走了,他去前线了,要好久不能相见。
刚失去了师父,现在又好像要失去他一样,夏蝉的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和不舍。
南宫禅,你一定要早点凯旋回来。
疾行在征途路上的南宫禅,也是在马车里一夜未眠。他既要照顾同在马车中的令狐和鸣,脑海中的夏蝉总是让他牵记。
他与她自从相识便一波三折,两个人算是患难与共,可至今为止,还未与她相亲相爱的平平淡淡过几天好日子。
说来相亲相爱的生活,大抵就是那段时间一同照顾和鸣时最幸福了。
那种有一家三口融洽相处的感觉,叫南宫禅思之便觉得幸福甜蜜。
此时的马车上只剩下他和和鸣二人,南宫禅想着,若是夏蝉在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