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经有一条船缓缓划了过来,众人对着船纷纷猜测,有说是金银财宝的,有说是稀世神药的。 脑洞一个比一个大。 船夫停下船后,桥上有一个穿着家丁衣裳,但是腰间却围着红色缎布的男子,他手里的锣被他敲响,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诸位,我含香园三十年来的规矩,盲猜,价高者得,买定离手,不得反悔。” 还真是简单粗暴不啰嗦,没那么多第一第二第三的,只是这盲猜的操作确实太坑了,万一这箱子里什么都没有,谁愿意花钱来空欢喜一场呢? 可是凉月想错了,或许有些人就是钱多花不出去,就喜欢这种乐趣。 哪怕那东西是个见光死的西贝货,人家也是有钱难买他开心呢! 小皇帝就属于这一类。 他戳着小手,袖间的银票已经露出来一角了。 “这个好玩儿。” 见有人跟投,小皇帝也要试试,可他再往外掏钱的时候,袖子却空了。 “咦?我银票呢?” “肯定是你走路不当心,被小偷摸走了。” 凉月编了个理由搪塞小皇帝,偷偷把银票收好了。 “可是,刚刚明明还在!” “你就别当那败家子儿了!我顾家的钱又不是你赚来的!” 小皇帝被数落了,有些不悦,便反驳了句:“你赚了吗?你赚了吗?你不也没少花吗?” 顾凉月把注意力从船上转移过来,正经地与小皇帝道:“我自己个儿名下就有两百多家铺子,十六个庄子,不算田粮地产,单是这些铺子每年的收益,也够我一年挥霍了。更何况,我还是郡主,你以为郡主是白叫的吗?” “难道我是最穷的那个?我不管,我今儿得买一个,要不就白来了!” “你这是小孩子耍无赖!” 凉月言罢就要掐小皇帝。 小皇帝捂着自己的胳膊:“我本来就是小孩儿!” 一句话把凉月说愣住了,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凉月从来没把顾璨当成小孩儿去看。 又因为自己老瓤换新壳,凉月也本能地觉得小皇帝做事就不该这么幼稚。 凉月忘了,这个小皇叔,今年也才8岁,是爱吃棒棒糖的年纪。 就在这时,有人价高得宝,船夫打开了箱子的锁,将箱子的顶翻过去,顿时一道光亮照亮了半条河。 “嚯!这么大个儿的夜明珠,老夫好多年不曾见了。” “这刘老爷手气真好,才300两就得了这么个宝贝。” 小皇帝听了,气得直跺脚,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凉月把银票掏出来,拍在他的脑门子上。 “给你!我可不帮你。” 我才不会用通感呢! 小皇帝捧着银票,心肝儿似的亲了两口:“你不添乱就行。” “哼!我管不了你,回去就和疯爹告状!看疯爹怎么罚你!” 顾凉月踢了脚面前的砖石,就像是在踢小皇帝的屁股! 第二艘船划过来,小皇帝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跟着抬价。 也不知他平日里藏了多少私房钱,还是疯爹今日大发慈悲了,一千两银子说话间就叫他挥霍了出去。 红箱打开,里面只有一只金簪。 “切!”凉月不屑一顾。 河边的人也是唏嘘不断,嘲讽声四起。 只有白洞庭在一片嘲笑声中,深深地吸了口鼻子。 “恭喜这位小公子,这把西川皇后薛北柠大婚时御赐的凤钗,如今此物可是真正的孤品。” 那位敲锣的家丁说完,众人又都一改之前的嘲讽,一些男人甚至露出了艳羡与嫉妒之色。 “一代妖后薛北柠的东西,莫不要说是把凤钗,就是她使过的一方帕子,都可以炒到黄金千两。” “便宜了这个小屁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