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他转过身子,冲着小皇帝叩首:“臣领旨,谢陛下隆恩!” 谢? 小皇帝让你少活了90天,你知不知道? 凉月有些气不过,想再给梅听寒点教训,肩膀上却搭上了疯爹的手。 为什么?凭什么不能揍? “不给你吃了!” 凉月把装着爪子瓤的盘子往怀里一拢,想抓起一颗吃,才发现盘子里躺着张笑脸,瓜子瓤摆出来的笑脸。 本来鼓鼓的气一下子就瘪了。 要说疯子带娃,绝对是走心的。 怎么逗,什么时候逗,疯子拿捏得恰到好处。 “梅听寒,本王给你的第一件差事,便是去到宫门外,监斩李斯年!” 顾怀酒的话响彻朝堂,叫所有人都胆战心寒。 疯王这是要告诉他们,昨日你救下的人,今日便可以成为削掉你脑袋的刽子手。 若不想与李斯年一般下场,徇私舞弊之事,万万干不得! 梅听寒听到疯王的话,心底不知是惊喜还是受惊,只是他不敢有半分犹豫,如果他不接下这个差事,以疯王的脾气,方才许诺的十日,都不作数了。 他就无法为梅家翻案了! 李斯年,你今天,必须死! 梅听寒跛着脚,有宫人为他取来一套官服,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这套官服,便是刚才从李斯年身上扒下来的那套。 衣裳前襟,还染着斑斑点点的血痕。 他一步步蹒跚地走出宫门,肿胀的脸上,脏污都还没擦干净。 宫门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们围成了一圈,刽子手和李斯年一站一跪,都抬头看向了梅听寒。 人生本就大起大落,李斯年没想到,不过须臾,他与梅听寒的人生,便调转了。 “也好。” 李斯年淡淡地吐了这么两个字,声音太轻,只有刽子手听见了,他却不懂。 梅听寒走到李斯年身前,他俯视着李斯年,李斯年双手被绑在后面,想抬头看梅听寒,微微有些吃力。 “我说过,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梅听寒冷漠地对李斯年说,他看向了刽子手上的刀,说:“风水轮流转,不知道这把刀,是不是当年砍我爹和我兄长的那把,那把刀不够快,我爹去时,砍了三下才断,太痛了。” 李斯年也看向了那把刀,眼神迷离,死到临头竟然笑了:“当年我是监斩官,如今换成你,也算是我还清了吧?” 梅听寒瞪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真想狠狠地踹李斯年几脚:“你想用你一个人的命,抵我们梅家九族人性命?李斯年,你我同窗十年,当年我那么信你,你说你会彻查我兄长的案子,可你却把梅家给毁了!就为了你能坐稳这刑部侍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