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听寒这才抹掉了泪水,把装着李斯年的麻袋松了口,把李斯年扶了出来。 “慢点!看你这一身的伤,我这就给你找郎中。” 梅听寒带着李斯年往屋里走,他为李斯年把鼻子的血擦干净了,还笑眯眯地说:“你呀!像小时候一样!脏兮兮的!” 这话虽然是梅听寒对梅晚云说的,可李斯年却听得极为心酸。 与他初见时,自己可不也是脏兮兮的? 李斯年眼眶一热,把头歪到一边,不叫梅听寒看到自己落泪。 梅听寒却耐心地绕到另一边来给他擦脸。 兄长虽然知道这个弟弟愚笨,不是读书的料,却也是疼惜自己的亲弟弟的。 只是,接受这一切情感的,不是真正的梅晚云。 “寒哥哥!我和你说话呢!” 银粟跺着脚走过来,想把梅晚云拽到一边去,可梅听寒却先自己一步把他护在了自己身后。 梅听寒拉住银粟的手,轻声安抚道:“粟儿,对不住,我太兴奋了。我马上好,安顿了晚云,我就过去找你。” “我也去!” 银粟不罢休,非要跟着梅听寒一同安顿梅晚云。 “就这点伤没什么的!用不着请郎中!我就能治好。” 银粟扯着梅听寒的袖子不肯松开。 “寒哥哥,那咱们的正事怎么办啊?” “明日再说。” 好一句明日再说,梅听寒都不着急查案了。 明月高悬,照进轻罗馆的二楼小窗,凉月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拿着素白的帕子,沾了些药粉,往花酿的脸上涂药。 “师尊,你为什么不用法术啊?” 凉月下手没轻重,花酿的眉头一皱一皱的,还痛得直呲牙。 “能叫回师父吗?为师喜欢……” “我不喜欢做第二个青染。” 凉月直接打断了花酿的话,下手又重了,花酿痛得一抖,直接保抓住了凉月! “药药药!蹭我衣服上了!” 凉月说了也不管用,花酿像个怨妇似的把脸贴得更紧了。 “不叫你来上药,疯子不会让你进来的!” 凉月把药瓶和帕子都放下了。 “师尊,你越来做矫情了!像个不得宠的市井小妇人!” “可不是不得宠嘛!徒儿眼里,再也没有为师的影子了。” “谁说的?光的折射是物理原理。” 凉月把花酿的头抬起来,两手捧着他的脸,手中咒印亮起来。 “凉月……” 花酿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了凉月的小手,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眼泪汪汪地。 白色的光环绕着花酿,不是凉月的妖力,是花酿自己在用法力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