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先疯王一步,把那张帛绢拿在自己手里抖了抖,与北安侯说道。 “休书在此,北安侯可不能抵赖呀!出尔反尔,可是无耻卑鄙之人才能做得出来!” 楚子扬不能抵赖,休书是他的字迹,是他给赵绿萼的,而且顾凉月这么一说,他更是不能否认了。 楚子扬咬着后槽牙,道了声:“休书是不假,可是那并非臣本意……” “那什么才是北安侯你的本意呢?”凉月把休书抖在案上。 她丝毫也不在意现在是在朝堂上,更加不会给北安侯面子: “你张嘴就说一句,什么不是出自本意,那你的本意是什么?莫不是那生是北安侯府的人,死是北安侯府的鬼,就算是下堂妻,也不许离开北安侯府半步的混账话?还是不听你的摆布,就要被打折双腿,丢到地牢里?” 凉月的话一出,朝堂上立刻安静下来,众人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疯王的女儿,真敢说啊! 可是凉月还没骂够: “你当这世上男人都死绝了还是没有你楚子扬就活不起了?像你这种长得这么丑还这么有自信的渣男属实不多,人若是坏透了,听说脚底会流脓的。” 凉月故意将视线挪到了楚子扬被扎的那只脚上。 大白将军也瞄到了楚子扬虚抬起来的那只脚,连忙接下话茬儿:“北安侯把鞋子脱了给各位大人瞅瞅呗?都是男人,没人嫌弃你脚臭!哈哈!” 大白将军一笑,其他朝臣自然也立刻跟风,顿时讥笑声四起。 疯王把那张帛绢缓缓卷起,无奈地冲着闺女摇摇头,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闺女的嘴,怎么还这么快? 不过,骂得好。 疯王这回有些能理解为何闺女会把苏樱从北安城带回来了。 原来不是一时兴起,更加不是无理取闹。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还恼了她! 不光臣工,就连小皇帝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楚子扬现在的脸是青一块,黑一块,他设想过此番前来,必然会受到顾怀酒的刁难和欺辱,可没想到,说出这些话的人,竟然是自己故去的亲妹妹拼死生下的那个孩子,是自己的亲外甥女。 “童言无忌,北安侯莫怪。” 小皇帝主动出面打圆场,他又说道,“苏姑娘乃是颖州苏家嫡传弟子,也算是出身名门。且如今,苏姑娘与北安侯已无夫妻之名,摄政王与苏姑娘师出同门,又是青梅竹马,朕觉得,将其许配给摄政王,无甚不妥。” 是啊!疯爹唤苏樱师姐呢! 这算是女大三,抱金砖吗? 凉月在心里嘀咕着。 不过这个颖州苏家,凉月怎么没听说过呢?居然还是仙门世家? 疯爹原来拜的是仙门…… 仙门? 不对啊!疯爹没有灵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