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周围,有十几条长凳,长凳上都摆着棺材,有的漆木光亮,材质优良,有的就像是卸了床板子勉强凑合上的,至于棺材里装着的,不需多言。 刚才说话的,就是这个坐在屋子里的人。 他抖了抖手中拂尘,缓缓起身,身形消瘦,脸色有些病态的白,像是受了伤。 凉月用手指拨开一条视线,仔细打量走出门外的年轻人。 他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额前有一缕白发与青丝一同绑成高发髻,用银簪挽住。 他的颧骨微微凸起,眼睛也比较深邃,但是很大,正目光炯炯地看向白洞庭。他的唇微微泛着一点点紫,嘴角却有些白,凉月猜想他应该是受了内伤。 “糖水哥哥,他就是那位,仙师?” 凉月揪了揪白洞庭的手指,问道。 “这位是仙师,姓王。” “哦!” 凉月看向仙师,把半边脸露了出来,“仙师长得真年轻,不如就叫你小王吧!” 叫人家小王就行!用不着加个“吧”字。 白洞庭见仙师脸色变了下,连忙解释:“童言无忌,家弟年纪小,不懂事。” 王仙师忍下被戏弄的一口气,换上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他走上前,冲着白洞庭行礼:“拜见大将军。” 王仙师低头看向凉月,笑言:“大将军的妹妹,属实可爱又天真。” 白洞庭见瞒不过,也冲着仙师见礼。 “为了家妹安全,还望仙师见凉。” “妹妹?” 王仙师微微俯身,把凉月看得更仔细了。 “你和你兄长,长得很不一样啊。” “仙师你是来捉妖的,不是来查别人家长里短的。这是我们家的事儿。” 斗篷之下,凉月抓紧了白洞庭的手,手心还微微出了汗。 白洞庭有些讶异,但他没有多言,只是把凉月抱了起来,离王仙师远一点。 王仙师直起身子,让开了道,说:“将军请进。” “慢着。” 凉月从斗篷里溜出来,对王仙师说,“我想与王仙师比试一下,看看咱们俩谁厉害。” 白洞庭连忙把凉月抓了回来,凉月还真较真儿啊!真要和人家比较个高下? 白洞庭觉得凉月对这个王仙师的态度,好像是如临大敌般的防备。 王仙师却躬身又冲着凉月行礼,道:“姑娘赢了,小人自愧不如。” 还没打,就认输了? 凉月的跃跃欲试都被王仙师给噎了回去。 她盯着冲着自己拱手作揖的王仙师,王仙师微微抬头,二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王仙师眼神里显出一丝狠戾,却又立刻转为了诚恳。 “小人能力不足,愿从旁辅助姑娘,共除妖恶。” 凉月还想发作,可是白洞庭走了过来,与凉月小声说, “凉月,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就别为难他了。” 凉月看着白洞庭,又看了眼身边的山药,只得暂且不计较。 众人进了屋内,屋里没有可坐的地方,而且周围都是棺材,谁都不想在此多逗留。 白洞庭问道:“仙师这几日守在义庄,可有发现什么情况吗?” 王仙师走到一口稍显破旧的棺材前,他把棺材板推开,又朝着凉月作揖,“姑娘请看。” 棺材里是什么? 凉月捂着鼻子,这屋子里有股怪味,她闻着想吐。 王仙师戏谑道:“姑娘自视灵力强大,还怕这棺材里突然蹦出点什么来?” 凉月剜了王仙师一眼:“看就看。” 棺材被架在长凳上,凉月踮脚也看不到,白洞庭便把凉月抱了起来,凉月忍住恶心劲儿往里面瞧,发现里面只有衣裳、鞋子和配饰,根本没有尸体。 但是这些东西上面都沾有血迹,而且衣裳还都有残破,应该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