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从小就知道疯爹在驯养这样一批人,所以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惊讶。 疯王把那个装着丹药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了。 他把那副画像,缓缓摊开,说:“你看看这个。” “什么呀?” 凉月搂着疯爹的脖子,看着疯爹拿在手中的画像。 画中男子剑眉星目,英俊非常,而且人高马大,骑在马上英姿飒爽。 “北狄国的大王子?长得和颜兰不太像。” 凉月品头论足着,疯爹又把凉月刚才画得那幅画像拿出来给凉月看。 “比一比?找不同。” 疯爹这么一说,凉月才仔细对比起来。 凉月画得白毛棺材男和这个北狄国大皇子相比,不能说像,因为衣着打扮和气质完全不是一个审美高度的,但要说不像,偏偏他们两个长了同样的眼睛鼻子嘴巴,他们的五官,是一模一样的。 “哦!我知道了!” 凉月指着两张画像道,“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好好说话。” 疯王歪过头,看向凉月的侧脸他不信闺女看不出来端倪。 “嘿嘿。” 凉月吐了吐舌头,说,“伤我的白毛棺材男,其实就是北狄国的王子?” “嗯,这才是本王的女儿该长得脑子。” 凉月听了疯王的话,就觉得疯爹不是在夸自己,更像是在寒碜她是个笨蛋。 “可是,这个北狄国的王子,到底是练了什么可怕的功夫,才会把自己练成一个鬼魅模样?疯爹您不知道,他长得实在是太恶心了!就是不是说他长得丑,就是说他身上的那个气质,就是带着一股,怎么说呢?就是一股很恶心的气质!您看哈!风缄也是白发,但是我一点也不反感,所以不是说他打扮得有问题,我觉得是他身上的气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就是……就是死亡的气息!对!就是那个。” 凉月叭叭叭说了一大通,疯王都耐心地听完了,凉月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不会组织语言,挑不到重点,罗里吧嗦的。 疯爹居然听得津津有味的。 “他练的功夫是什么?估计有一个人最清楚。”疯王说。 “君迟。” “君迟。” 父女俩异口同声。 “君迟教这个大王子学了一种秘术,练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难道就是为了取我的灵力?君迟应该是知道的,大王子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得到我的灵力,只会爆炸成渣渣,可是为什么君迟还是会让大王子这么做呢?这不是送死吗?” 疯王却反问:“如果他就是想让大王子死呢?” “把受北狄王器重的大王子干掉,再扶持一个听命于他的颜兰王子,又给北狄王喂这种奇奇怪怪的丹药。” 凉月喃喃地说,“君迟该不会是想更上一层楼,直接做北狄国的国王吧?” 想到这儿,凉月打了个冷战。 她看向疯爹,见疯王赞赏地盯着自己,凉月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君迟已经是紫烟宫的宫主了,要钱有钱,要灵力有灵力,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居然还想做更大的!” 凉月觉得君迟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凉月突然松开了疯爹,拿着画像就要往外走,却被疯王拉住了。 “做甚?” “去把颜兰追回来呀!告诉他君迟的真面目。” 疯王把闺女拉到自己身前,扶着她柔弱的小肩膀。 “已经晚了,北狄,已经是君迟的了!” “啊?!” 凉月惊讶地看着疯爹,“就这么让他赢了一个国家?” “北狄国上至国王下至百姓都是君迟的教众,即便君迟不做国王,等老国王死了,颜兰即位,他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北狄的实权,落在君迟手里,他说什么不是。你现在就算把颜兰追回来,也难以扭转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