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照耀的如同白昼。
摇了摇头,伸了伸手脚,转身离开。
此时这春雨已经停了,卢旭将油伞收起,也不回观湖楼了,直向同福客栈归去。
此时夜色冰凉,街上空荡,风一过就是彻骨寒意,还有着更夫穿着厚棉袄,路上敲打着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卢旭现今的体魄却是不怕,长长呼出一条白气,遥望西天一轮弯月,周围寒星闪烁,已渐渐落下。
东天是一动不动的启明星。
“小楠这几日怕是等急了吧。”卢旭一路朝着客栈而去,这样想着,嘴角就不由挂着笑意,虽然之前托付了旁人帮忙捎信,但终究是四日未回了。
………
崇学楼,三楼大殿内。
太阳渐渐升高,殿内灯火吹熄,整个殿内气氛有些压抑,却还不至使人崩溃。
吏员恭谨伺候着,默祈着快些结束,这七日阅卷真是累人的活,要不是阅卷期间朝廷会拨下珍奇灵物滋养身体,使身体健壮,说不定就有人撑不下来。
二次海选在第五日便已经完成,又经过一次查缺补遗,选出了三百份考卷,然后便将这三百份考卷搬到了三楼,由史学正和几位副考官选出秀才名额,并定下名次。
至于董郡尉和天雪夫人二人,虽都为正考官,但只是辅助学正监考,并不参与改卷,只负责监察阅卷过程。
史学正严肃复查,不时发掘出考卷与已定考卷作细微对照,决定是否废取或插入,见着筛选已经接近了尾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眼见太阳渐渐生起,前九十九卷的名额已基本上选定,史学正坐在木椅上,正在沉思,一旁的副考官上前问着“大人,您在想什么呐?”
“哦,我是在想着卷子,这些考卷我都看了,都是一时俊杰,我记得往年水平没有这样高。”
“等会这三百卷,我再审一遍,屈了才不好。”
副考官会心的一笑“是呐,感觉今年这批水平,比往年高了一段,可名额有限,就这九十九个,要不屈才恐怕谁也办不到。”
“朝廷制度就是这样,我们己按制海选,无愧于朝廷、士林!”
说着,副考官起身在案上取过一叠考卷浏览着,笑着说“您看这呈上来的文章,这张子良、陈守杰、卢旭、王成龙几人,让我出了一身汗呐,这种文章我是不敢私评!”
史学正起身踱着二步,笑叹着“因此我才说,今年这批水平,比往年高了一段,这几人的文章,我看都有正牌举人的水平,这还是院试中,要是在苦读半年,乡试中怕是还要出彩,抵达同进士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