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内激战的土司碌永命等人只得逃跑,沐府的家丁家将也是逃散,沙定洲占领省城,之后轻松分兵占领了大半个云南,后来大西军入滇才击败了沙定洲,沐府二百多年的积蓄全部离散,也再没有了在云南的显赫权势。
叹了口气,沐天波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弟妹,在原本的历史中,这两个弟弟都是带着家丁战死在了沐府之中,母亲陈氏与沐天波的妻子焦氏,带着沐天波的妹妹与女儿逃入了尼姑庵之中,为免受辱自焚而死。
时间已然不等人,降清断不可取,自己可不想投降后被当成被随意欺辱的奴才,自己只有两条路可选,或是抗清或是出海避难,抗清暂且不提,出海的话可要躲得远一些,吕宋或是南洋,不过那里已经有西班牙人和荷兰人了,自己只带着家眷细软去的话,就是给人送菜而已,因此无论是抗清还是出海都要有自己的人手。
沐家本钱不小,两百多年来把持西南贸易,拥有上百万亩的田产与各种产业,历史上的沙定洲占领沐府之后,便夺得府藏盈积,佛顶石、青箭头、丹砂、落红、琥珀、马蹄、赤金皆装以箧,箧皆百斤,藏以高板,板库五十箧,共二百五十余库,他珍宝不可胜计。
沐家人手也算充裕,世镇云南十二代,近支远支族人上千,又一直训练庄户中的精壮为庄兵,前代黔国公沐启元有不臣之心,练庄兵两万五,又募兵五千,合兵三万,又和云南各个土司相互勾结,暗中约定举事,不过沐启元暴毙后兵马大半都被沐家自己遣散,唯恐招致祸端。
“母亲,孩儿想从咱家庄户人家中招揽些跟我差不多大的半大小子,每日教他们识字操练,练个二三年便可成才,到时无论是放到家丁中还是放到庄田与各处的产业里都是合适的。”沐天波看着陈夫人心情不错的样子,适时提出要求。
本应当管事的沐天波奶奶宋太夫人每天只是在府中吃斋念佛,实际管事的便是沐天波的母亲陈夫人,沐家一切产业庄田之类都归她控制,陈夫人闻言愣了愣。
“栓哥儿可是想练些家丁?倒也应时,但招募些半大小子有什么用?还要练个两三年?不如练些庄兵?”陈夫人听了颇有些迟疑。
沐家此时遗留下的庄兵基本已经不堪用,只有八百家丁堪称可用,历史上这些家丁也堪称忠诚,在沙定洲反叛之时与之死战,还从大火中抢出了沐天波的铁卷,征南将军印,镇南枪等信物,护着沐天波杀出了重围,可惜历史上的沐天波太过窝囊只知逃窜,没能在省城组织有效抵抗,沐府家丁也随之溃散。
“并不是完全当家丁来用,不说府里的管事,就说田庄中的大小庄头,不少还是沐家的近支族人,历来也是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沐家多少钱粮产业被他们侵占着实难说,更何况多年来一直有底下的人仗着沐家的势力在滇中横行霸道,练出些人手散到庄田产业中去咱们使唤起来也得力些。”看了看四周伺候的都是后宅的心腹丫鬟,沐天波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沐天波明白想要驾驭住沐家这具庞大的机器,光有国公的权力与大义是不够的,关键是控制好机器中的各个部件,沐家两百多年来与这日暮西山的大明朝没有什么差别,有太多的心照不宣与得过且过,着实已经烂透,要想有所作为非另起炉灶不可。
陈夫人很是惊讶地看着沐天波,执掌家业以来她实有心力交瘁之感,底下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是知道的,可她很多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府中的管事,庄田的庄头,不少都是世代在沐家效力,还有不少本来就是沐家的近支远支,彼此关系错综复杂,无论是从情理还是实际她都没法做什么,她手中陪嫁的娘家心腹才有几个?都撤换了谁来做事?而且这时代苛待亲眷旧人的名声可没那么好听。
“而且咱们可以不给他们月钱,主要就负责他们的粮米,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吗,又是咱沐府招人,有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