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怎么突然就能病得下不了床了?
急步走近,到了门边,果然听到屋里面,有人吃疼的哼哼声,翠缕心中再次咯噔一响,推开了门。
秦嬷嬷听到门响,一个轱辘,爬了起来,看清楚来人,捞起身边的东西便扔了过去,口中骂道“你个小贱蹄子,打量着老婆子我失势,就想着攀高枝去了?”
翠缕被砸得发懵,低头瞟了一眼落在脚边的笤帚疙瘩,整张脸都沉了下去,“刚刚有人跟我说,干娘病了?我这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倒是吃了一笤帚疙瘩。干娘,您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秦嬷嬷的火气蹭蹭地往起冒,“小浪蹄子,你还有脸问?中午去干什么了?”
骂着,秦嬷嬷一拍大腿,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真是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一个见利忘义、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想当初,老娘在太后面前得脸的时候,多少金的银的,香的辣的,喂了填了那个无底洞啊!
现如今,老婆子只不过在新主子面前得了两声呛白,你就开始不把干娘放在眼里啊。
早上也不见端水,中午也不见送饭,这是想要饿死我老婆子,你好再找一个干娘孝敬啊!
老婆子我真是命苦啊,少年入宫,一辈子无儿无女,到老了竟然被个义女欺负啊!
我还活着干什么呀?不如死了干净!呜呜呜——”
翠缕被骂得瞠目结舌,再一次刷新了心目中对这个老婆子的认识。
听到秦嬷嬷的叫骂,敞开的门口不知何时已聚了不少的人,一个个兴趣盎然的盯着两个人看戏。
有平时与翠缕不错的小姐妹,悄悄递上一个帕子,“姐姐,头都破了,一会儿去太医院求些药吧,别破了像……”
翠缕这才感觉到额头上隐隐传来一阵的刺疼,勉强一笑,接过帕子按在了上面,深吸一口气,“干娘,您昨天淋了雨,又学习了大半天的礼仪,身子不太好,收不住脾气,女儿能理解,只是咱不这么闹了好吗?大家伙都瞧着呢!
对女儿,有什么不满意,咱们好好的说,女儿改还不成吗?”
她说着,又向门外伏了伏身子,“干娘身子不好,让大家见笑了。”说完,脸色苍白的进到屋内,关上了门,后背靠在门上,无力的滑坐在地,默默的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