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村子里抓伙夫,这些事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有什么法子?
有几户人家告到他的知府衙门来,他也只能尽力粉饰太平,跟那几户人家解释说到时仗打完人就回来了,以免那些人家闹事,他还散了些银子出去,散的还是他自己的银子,想起来就心痛。
袁子骞又道“陆知府,不知道原先驻扎在田州府的军士是往哪里去了?我们也好去找找。”
陆知府皱了眉,“张公子,去不得啊!”
“陆知府何意?”袁子骞问道。
陆知府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张公子虽与我差着辈分,但我与张公子一见如故,因此也就直说了,当时驻扎在田州府的,便是如今去云南镇压镇南王的五万精兵,现在云南乱得很,陆某劝张公子还是别去了。”
袁子骞皱着眉,“陆知府有所不知,我这位表兄,是我母亲娘家剩下的独苗,我外祖如今身患重病,就盼着再与他见一面。”
陆知府沉默了。
袁子骞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陆知府才道“也罢,我也不拦你,只是这一路张公子务必千万小心。”
袁子骞点点头,“张某谢谢陆知府良言,”说完这话,他又状似无意的问道“不知道那五万精兵是何时去的云南?”他语气随意,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陆知府有片刻的踟蹰。
袁子骞低沉着嗓音,“也不知晓我这位表兄如今怎么样了,若是知晓他是何时去的,或许还能算一算他现时到了哪儿。”
陆知府蹙眉道“怕是不好说,他们没到除夕就出发了,说是要去围昆明府,如今都好几个月了,”他叹了口气,“哎,这仗打起来啊,就是头疼得很。”
他这话一出口,楚月霎时间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没到除夕便出发了,而虎跳峡的事情应当是在一月中旬发生的,这样算来,时间刚刚好!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死死咬着唇才没有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袁子骞瞥了她一眼,随后才对陆知府说道“张某谢谢陆知府的一片肺腑之言。”
陆知府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侧的屏风后面传来点声响,陆知府突然坐直了身子,咳咳了两声。
袁子骞看了眼那屏风,没什么异常。
陆知府开口了,“对了,还有一事想问问张公子。”
袁子骞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陆知府有何事?但问无妨。”
“不知张公子婚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