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嬷嬷暗自掂了掂钱袋子,沉甸甸的,心道驸马爷果然大方。
长公主遇刺一事大家都晓得的,昨日的大婚,原本有一套复杂的程序要走,便是因为长公主殿下的身子未愈,因此简化得不能再简化。
两位嬷嬷都是过来人,自然知晓这位新任驸马爷的担心,俩人在心中暗叹驸马爷果然心疼长公主殿下,这样想着,便又是恭维了一番袁子骞和楚月二人,袁子骞笑着与俩人打哈哈。
待到俩人终于走了,楚月已是坐不住,腹部隐隐作痛,仁玉赶忙扶她到榻上躺下来。
袁子骞见她这样子,便道“父亲母亲那儿,你就别去了,我自己去就是了。”
新婚第二日早上,新妇要给长辈敬茶的。
楚月喘着气,摆了摆手,吃力的吐出两个字,“要……去。”
她中刀那日,意识不清的时候就能说两个音节了的,然而后来她又不说话了,袁子骞也不好戳破她,装作惊喜不已的样子道“你能说话了?”
仁玉在一旁立着,欣喜极了,长公主殿下能说话了?真是太好了。
楚月点了点头,“说的,不多。”
仁玉一脸喜色,不管多不多,能开口就是好的。
袁子骞笑着道“没关系,慢慢来。”
楚月点点头,又道“等等,过去。”
袁子骞脸上漾起许多笑意,“好,你先歇一下我们再去,不急。”
他走出门,吩咐了阿兴几句,阿兴便往前院去了,袁子骞又吩咐仁玉去拿些吃食过来。
仁玉问道“驸马爷,不先去敬了茶再用膳吗?”一般来说,新妇要先去长辈那里敬了茶再用膳。
袁子骞看了眼房里,“无妨,我父母都是通明事理的人,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心生不满,等长公主殿下歇好了,用完膳,再去敬茶。”
仁玉应了声“好,”便往膳房去了。
楚月在床上躺了一刻钟,觉得缓了许多,腹部也不怎么痛了,才让仁玉服侍着起了身,看到仁玉拿回来的那些热气腾腾的吃食,面上不免有些奇怪。
袁子骞让仁玉扶她过来坐下,说道“先吃了再去,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楚月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暖意,她自然想用了膳再去过敬茶,不过左右是坏了规矩,她有些迟疑。
袁子骞又道“是身子重要还是敬茶重要?”
楚月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这才举箸吃了起来。
歇好了又吃饱了,楚月觉得精力又回来了,跟袁子骞一道往前院去了。
见俩人一道过来了,袁知府和冯夫人一脸喜色,俩人坐在太师椅上,半点没有因新妇耽误了时辰而不开心的样子,楚月心中不免又有些内疚。
她随着袁子骞一道,给袁知府和冯夫人敬了茶,冯夫人从手上退下一个玉镯子,她将玉镯子放到楚月手中,一脸慈祥的说道“长公主殿下,这玉镯是苏州袁氏代代相传的镯子,此番你同子骞成了亲,我便将它交给你了,只盼你跟子骞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楚月看了眼那玉镯,只见那玉镯呈半透明状,通体碧绿、质地细腻、颜色均匀,镯子内部有些浅绿深绿不一的云层,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她不敢收,不过是跟袁子骞假结婚,怎么能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
冯夫人执意让她收下。
楚月求助的看向袁子骞,袁子骞此时却撇开了视线。
僵持间,袁知府发话了,“长公主殿下,苏州袁氏的这个镯子,是一代传一代的,若你执意不收,我们可不知该如何回苏州了。”
楚月无法,只能收下。
一套流程走完,袁子骞陪着楚月回了房,家中毕竟还有许多亲戚在,他不免又要出去应酬一番。
楚月叫住袁子骞,“子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