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解药已到,你觉得何时休妻为好?”
袁子骞看到休妻两字又是一阵肝儿疼,他们才不过成亲三日,他眼神晦暗,“你觉得呢?”
楚月想了想,提笔写道“待你父亲母亲离京再说吧。”
袁子骞心下稍解,点了点头,“好。”
谁知过了几日,冯夫人离京前夕,进宫去看惠贵妃和星儿,恰巧遇见了赵宁,赵宁当即邀请冯夫人参加年三十的宫宴,冯夫人自然应了下来。
袁知府作为苏州知府,此次进京已耽搁了许久,不宜再作停留,于是袁知府率族人回了苏州,冯夫人带着几名丫鬟留了下来。
如此一来,休妻一事只能暂时搁置,都在府里住着,楚月也少不得与冯夫人打打交道。
好在冯夫人人很好,脾气性子与惠贵妃如出一辙,为人处世既通透又自然,倒是难得的好婆婆,楚月心中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
裴焱那日听了赵衍的话,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悄悄潜进了太师府的柴房。
杨真躺在柴房一隅的木板床上,见到有人来,立时警觉的跳了起来,待到看清来人是裴焱后,他紧张的情绪才松了下来。
“裴弟,你怎么来了?”
裴焱关切的道“杨大总管,本来说早两日就来看你,但是他们看管得紧,一直到今日才寻到机会过来。”
杨真颓然的道“可不得紧紧看管吗?太师府怕是要变天了。”说罢便愁眉苦脸起来。
裴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醉仙居的烤鸭,问道“杨大总管,饿了吧?”
杨真的情绪本就低沉,在见到烤鸭的那一刻,他的情绪更是濒临崩溃。
这几日在柴房里,他几乎没有正常吃过一顿饭,小厮送来的食物,三餐都是馒头,那馒头还不是发霉的就是硬得像石头一般,他好歹是个太师府的大总管,竟拿这些来打发他。
但为了活命,他却不得不像个乞儿一般将那些馒头吃下果腹。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杨真曾经也是穷苦孩子过来的,但是这些年在太师府当着大管家,吃食方面即便比不上主子们,却也比寻常百姓好了许多,又何尝受过这样的罪?吃过这样的苦?
他控制不了自己,当着裴焱的面便哭起来,裴焱也不管他,任由他哭,杨真一直哭到喉咙有些嘶哑了,才停下来。
他扯下只鸭腿,大口大口的嚼起来,然而明明肥腻喷香的鸭腿,此刻吃在嘴里,却苦涩难咽,他使劲的嚼着,可是无论怎么嚼都再也找不回原先的滋味。
他用力的将那口鸭腿肉吞下去,却不想那块肉卡了喉咙,他登时猛烈的咳嗽起来。
裴焱拿出一壶酒,“杨大管家,润润喉咙吧。”
杨真悲戚的看着那壶酒,拿起酒壶,用壶嘴对准了嘴巴便咕嘟咕嘟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