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睁了眼,这一睁眼不要紧,她赫然发现立在不远处的那个人,不是裴指挥使又是谁?
裴茗烟不动声色,“活下来的是这几个?”他往采荷她们仨的方向随手指了指。
桑枝站起身来,“活下来的是我,她们二人是过来帮忙的。”
裴茗烟又看了眼采荷,采荷垂了眸子,自从那回在那个小院子被靖王救到楚府后面的别院去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裴指挥使了。
但是即便不见,也不能阻止她的思念,她时常想起裴指挥使,想起他吃她做的菜;想起他叮嘱小院子里那婆子,又拿个钱袋子给那婆子;想起他追到大街上,质问她是不是不要命了;想起她递那根糖葫芦给他,他究竟吃了是没吃?
只是这些心思,深深埋藏在她的心底,她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对旁人说,除了她家小姐知道此事,她谁也没说过。
她跟裴指挥使,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使,一个是低贱如泥的奴婢,裴指挥使是她心中的神,她怎么敢肖想?
现下,不期然的又见到了裴指挥使,她手足无措,心砰砰砰的直跳,只好垂了眸来掩盖自己的慌张。
“那你说说昨晚是怎么回事?”裴茗烟对桑枝说道。
桑枝便将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没有提到她自己与对方对战,说到她自己时,只是略略提了提她躲在膳房的一处角落,对方没发现,因此她侥幸活了下来,没有受伤。
裴茗烟听她说完这些,又上前看了看仁玉和胡嬷嬷。
仁玉此时也醒了,裴茗烟走上前时,仁玉看了他一眼,裴茗烟认出这就是那个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就是那个有他母亲遗物的侍女。
“他们有多少人?”裴茗烟问仁玉。
“很多人,奴婢数不清,”仁玉答道“他们穷凶极恶,见人就砍,奴婢原想护着长公主,但是实在护不住。”
她有些哽咽,她很是自责没能保护好长公主,竟然让那些歹人将长公主抓了。
“那些人可有什么特征?”裴茗烟又道,“比方说,穿的是什么样的衣裳?”
“穿的都是黑衣,蒙了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征。”
裴茗烟点点头,“你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仁玉想了想,“没有了。”
裴茗烟转身出去,出去前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采荷,采荷恰好抬了眸看向他,此番见到他又望过来,俩人四目相对,采荷一下子慌了,匆匆又低了头。
裴茗烟在驸马府验视了一圈,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来,在驸马府搜查的锦衣卫也没检查出什么所以然来,大家只好暂且回去。
横竖驸马府虽然出了这样的事,但是靖王和韩将军马上就要攻到京城了,跟这样的事相比,驸马府的事就算不得大事了,即便长公主没了,也左不过是个长公主,要是靖王他们打下京城,皇上可能就要没了。
裴茗烟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对袁子骞道“那两个过来帮忙的,是在哪儿找的?”
袁子骞眸色深了,“裴指挥使此话何意?莫非是怀疑她们二人身份有问题?”
裴茗烟咳咳两声,“不是,就是她们挺会包扎伤口的,顺道问一句。”
袁子骞没有再接话。
锦衣卫走后,袁子骞立即命阿兴将采荷和琉璃送回了楚府后面的别院,又亲自再进了一回宫里,跟赵宁说是想去找长公主,请皇上允了他的假。
赵宁此刻焦头烂额,自然允了他的假。
袁子骞立即开始寻找楚月。
这一早,在小河沟又爆发了第二轮的对战,双方鏖战到傍晚,以赵衍他们大获全胜告终。
周佥事和一位副将重伤不治,带来的五万人,折损了一万五千人,两个副将投降,其他三万五千人随那两个副将一同投降了